坐电梯返回二楼的路上,几人都沉默不语。房间门前,等和梦心情平复后,才返回了各自的住处。
一进门,仇真长舒一口气,奔向了床,大咧咧地往床上一扑,完全忘记房间里她上司的上司还站着。
脑袋在枕头里拱啊拱,蹭啊蹭,仇真伸展身体,舒服地“哎哟”了声。
777 短腿也往床上扑腾,对上程时的目光后,又灰溜溜地走向了沙发。
“拱够了吗?”程时看着在床上扑腾的人,道。
仇真这才惊觉,boss还在地上站着,她睁眼,又发现自己拱的是……boss的枕头,立刻从床上滑下站定,“对不起老板,造次了,”立马僵硬着身子走向卫生间,“我先去洗漱。”
看着自打进房间后,就不敢睁眼瞧他,现在又同手同脚进洗手间的姑娘,程时嘴角泄出一丝无奈的笑。
“一条小怂泥鳅。”程时边脱大衣,边低眉笑着道。
身为一个瞌睡的旁观者,777方块肚上闪过一行“你们开心就好”的字后,三角锥脑袋一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在铺床的程时,抬眼瞧见了缩在沙发上的三角脑袋,走近后,将西装外套盖在了它身上。
“还挺能飞。”
“老板,我洗好了,您去洗吧,”仇真裹着浴袍,湿着头发径直走向床头柜,没敢看程时一眼。
程时轻笑一声,进了洗手间,水流声遂响起。
咚咚直跳的心慢慢恢复了正常,仇真开始吹头发,脑海里反复着今天的经历。
和梦从那群禽兽手里逃出来后,又经历了什么呢?不再敢接受善意的人,所遇她不敢想象。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一直在奔跑,奔跑是为了逃命,为了自由,为了新生。
还有和想、小鲸鲨、大鲸鲨……
仇真关了吹风机,轻叹了一声。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程时擦着发丝上的水,问。
易惊吓体质的仇真,缩着背转身,哀怨地看了一眼他,“老板,能别吓人吗?”
“是你想事情太投入了,”程时将毛巾围在脖上,坐到了床上,手向后撑着,问:“想什么呢?”
本想拔掉吹风机插头的仇真,看着boss发丝一滴水沿着胸膛滑进了浴袍深处,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老板,吹头发吗?”
“别转移话题,”程时不满道,“不吹,讲。”
“哦,”收了吹风机,她背对着程时坐下,开始捋头发,“没什么,就是在想和梦的事情,她……我觉得她很不容易,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太辛苦了。”顿了顿,仇真接着说,“要是我经历了这些事,可能早都……活不下去了,她比我勇敢,比我坚强得多。”
“她能咬牙坚持到现在,是对命运的抗争,也是在努力挽救过去的自己。”程时看向窗外,“又或者,这个世界还有她眷恋着的人。和梦要是坚持不下去了,就什么都改变不了。”
仇真的脑海里浮现出和想虚白的脸来,又记起一个困于大山,但会给孩子取名“梦想”的女人。
“或许吧,”仇真说着,顺着头发,“怎么又打叉了?这样下去,我必秃啊。”
闻言,程时目光重新落回了与他不过一尺之距的女孩身上。
秀发似被墨染过般,随意落在肩上,背影纤瘦,腰似乎一臂便可揽握。
他向前倾了身,抬手帮她拨开绕缠着的发。
感受到了身后人的靠近,仇真同昨日般,身子僵了一刹,道了声谢。
程时盯着女孩粉嫩的耳垂,又看向她镇定自若的侧颜,嘴角溢出一丝笑。
身后人的气息扫过颈间,仇真动了动肩,嘟囔:“老板,你笑什么?”
“今天怎么不害羞了?”将最后一处绕着的发解开后,程时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笑着问。
仇真转过身,一脸正气道:“老板,我想清楚了,我把您当成我远房亲戚家的哥哥就成,这样我们单独相处时,就不会尴尬了。”
“你和你亲戚家的哥躺一张床上睡觉?”程时反问。
“额——这不是迫于无奈嘛,您要是觉得还是尴尬,就给咱俩各减十岁。”
“各减十岁,我20你几岁?”
“我……好像也14了,还是不太合适哈,”仇真吞吐道,“那就各减二十?”
程时不语,看着眼里晕着灯光,手指举成“V”,冲他眨眼的女孩,猛地往一凑,盯着她,沉声道:“仇真妹妹——我、不、尴、尬,岁数减不了一点。”
被突然靠近的人吓到发愣,反应过来后,仇真下意识地向后仰,忘记了后面空无一物。
预感眼前的姑娘即将后脑着,程时眼疾手快,倾身揽住仇真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恍然间,仇真脸贴上了揽她之人的胸膛,两人一齐倒在床上。
闷在程时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