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霏也看到了宋时祺新换上的头像，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毕竟当着面，说出来也挺尴尬，就没有开口。
瑶瑶倒是很满意，拉着顾流也要给他画一个。
顾流本来挺开心，结果被宋时祺云淡风轻的一眼给整得忐忑了，只得拒绝了瑶瑶说下次。
外边还有人等着，瑶瑶跟着顾流回到了原会议室，小办公室就显得空旷了起来。
宋时祺看着被带上的门收起手机：“还没和你说呢，麻烦你今天大清早过来的原因。我一会要带着顾流开一个…发展会议，是昨天晚上敲定的，所以白天的时候没和你说具体原因。”
难怪他穿得这么正式。
“好，交给我吧。”
邰霏并没有带小朋友的经验，但是公益画展上瑶瑶俨然是最繁忙的人，找她画简笔肖像的人非常多，她只是陪着瑶瑶吃了顿饭，更多时候都是在小会议室的角落坐着。
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宋时祺带着顾流回来了。
顾流回来的时候也穿着西装，头发用发胶打理的一丝不苟，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状态。
宋时祺和邰霏点了个头笑了笑，表示回来了。
顾流难绷点，木着脸和邰霏打招呼：“邰小姐好，邰小姐辛苦了，我也辛苦了。”
知道的知道他是开了个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晚一晚没睡高强度工作了呢。
然后他俩进了小办公室，中途又出来了一趟，两人各抱着一堆文件夹走回去，然后聊到了五点多画展结束还没出来。
瑶瑶扯了扯邰霏的衣摆：“姐姐，十七哥哥和六哥哥什么时候出来啊？”
“不知道，但是应该快了吧。”
邰霏瞥了眼办公室，里面的灯还很亮。
可能是会议上出现了什么意见分歧，然后在商量对策？
又过了一会，画展铺开的画都被工作人员收起，然后将装饰摘下来，把展览馆恢复原样。
有收拾现场的工作人员拿不准主意，跑过来问邰霏：“你好，这些画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吗？需要搬去楼下吗？”
邰霏看了眼堆在一起的画框拿不准主意，毕竟宋时祺没提起过是怎么安排的。
幸好，办公室的门开了。
瑶瑶立刻从邰霏身边跳起来扑到宋时祺和顾流中间。
“展览馆后门有微岛的大卡车停着，有人接应，楼下安全通道边上的储物间里放着推车，麻烦各位把这些画都运到车上。”
几个工作人员忙了起来，顾流也带着瑶瑶去帮忙，邰霏刚挽起袖子就被宋时祺拦了下来。
“邰小姐，关于场设，今天我们开会有新的需求，方便谈一谈吗？”
场设还能有什么需求？
邰霏不解，但还是说了“可以”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没有关门。
里面除了她看见的他们搬进来的资料之外竟然还有一块小黑板，上面画着流程图，字很端正，颇有风骨。
“其实很矛盾。”宋时祺说，拿了本新的资料给邰霏，“今天的会议是和几个建筑公司开的，他们都有意向资助双文的项目。但是有个问题，微岛交付计划书的时候包括了已经确认的大部分内容，所以很突然的，在场设上起了矛盾，他们并不认可苔藓。”
“我拿出了微岛以前项目的场设和你交上来的稿件进行了对比，赞成看好的重新占了大多数。”
“唯一的问题是，不同意的那部分人还是觉得苔藓不够大气。”
“我就说他们是鸡蛋里挑骨头，一群搞钢筋水泥的刁民。”顾流路过的时候吼了一句。
邰霏随便翻了翻补充资料又合上，放回桌上：“那他们要一个结果还是一场辩论？”
“我希望你带着结果去辩论。”宋时祺说，“至少让他们看到可能。”
邰霏默了默，还是看向宋时祺：“我去？”
宋时祺肯定道：“嗯，这是邰小姐的专业领域。”
“好。”
这确实是她的专业领域。
不是Toffee，是邰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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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双文山区的迎春却还没开。
时过中午，太阳暖暖的光透过山间落在田埂，邰霏坐在拖拉机副驾和司机贾叔聊着天，伸出右手握了握看不见的阳光。
“姑娘你后头那些箱子里是啥东西啊？”
“苔藓。”邰霏在拖拉机突突突的噪音里几乎是吼着在和司机交流，“也有地方叫青苔。”
“哦。”贾叔挂了个档位，“赚钱不？”
“说实话，不赚钱。”邰霏笑，“图个自个开心呗。”
贾叔很赞同邰霏“图开心”的说法，巴拉巴拉地和邰霏分享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来。
刚聊到三十岁徒手调节两头山狸矛盾纠纷的高潮部分，邰霏的手机却蓦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