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学早,施仪回到小区的时候,正是饭点。
每到周末的晚上,施仪都会骑着小摊车去附近的夜市摆摊,从八点摆到凌晨,收入是工作日的两倍。
为了回家抓紧时间处理食材,施仪顺手在路边买了一份麻辣烫带回去吃。
走进单元门的时候,兜里的手机滋滋滋震动了好几下。
她微信上的好友,基本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加的,早就不联系了,能让她手机这么震的,只有一个人。
讨厌牛奶:[安全到家了吗?]
讨厌牛奶:[王静彤的话你别当真,我只对你有感觉/比心/]
讨厌牛奶:[晚上展航组了个局,一起出来玩吗?我去接你?]
讨厌牛奶:[或者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看他这殷勤“追求”的样子,施仪有一种想邀请他一起出来摆摊的冲动。
想到严谨今天好歹也是为了她才负了伤,施仪没有冷着他,不过也只挑了一条问题回——到家了。
刚发送出去,施仪的头发忽然就被身后一个人揪住,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她的头就被极大的力量狠狠得砸在了过道的墙上。
血腥味瞬间就散了出来,102户内,立刻传来几声关闭房间门的声音。
“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供你吃供你穿,拿你两万都不肯,还跟别人动手,你故意整我是吧?!”
施琼光用力按着施仪的头,咒骂声大得在入户过道里甚至有回声。
“你出生的时候就应该陪我老婆去死!让你白捡十三年好日子都是便宜你了!”
施仪的头一阵晕眩,这个时候才稍微缓过来一点,她手肘往后给了施琼光胸口一个肘击,施琼光吃痛,抓着她头发的手松动了一下。施仪趁机反手拧住他的手腕挣脱开,另一只手上的麻辣烫一整个往他脸上砸。
麻辣烫的盖子扣得不太紧,砸到施琼光脸上整个裂开,滚烫的麻辣烫盖了他满脸,又伴随着他的叫声哗啦啦地往身上地上掉。
额头上的血顺着脸往下淌,淌到嘴角,施仪舌尖舔舐了一下,眸色一暗,忽然很轻地低笑了一声。
她只是突然觉得,一个人的命大概真的挺难改的。今天学校的天花板,严谨为她挡了,但是破头之灾,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趁着过几天我老婆祭日,我送你去给她赔罪。”施琼光抹了一把满脸的油水,一拳揍了过来。
施仪抓住他的胳膊,屈膝狠狠踢了他的肚子一脚,又立刻松开手,任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才看清,施琼光脸上一块青一块紫,显然是那几个讨债的在她这里没拿到钱,又去找过他了。
施仪觉得心里有点痛快,又觉得特别可笑。
“两万块钱值得几个人追着你要?你没想过为什么?”
施琼光的尾巴骨疼得要死,屈身趴在了地上缓着,闻言看向了施仪,显然确实不知道。
“沈又蓝来苏城了,你猜她想不想看你不得好死?”
施琼光嗤笑出声,“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我好歹养了她十三年。”
“你应该反思自己配不配为人父,”施仪冷漠地说着,走过去蹲下来,也抓住了施琼光的头发,冷声警告:“别再打我钱的注意,那是我以后的学费,我不会让你毁掉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施琼光盯着施仪看,神色十分诡异。
施仪没有搭理他发疯,转身回屋里去,就听施琼光在背后骂骂咧咧:“天天学也就学出那一点狗屎成绩,还想改变人生。”
102的厨房里,有油锅还在炒菜,但是边上一个人都没有,菜已经焦了,火却还没关。
施仪走过去把火关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合租的室友们早就习惯了。
她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还是个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小女孩,施琼光家暴她,他们还会劝一劝,报个警。警察每次过来都会对施琼光进行口头批评,施琼光会消停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会故态复萌。
后来她分化后开始反抗,动静更大,邻居们就更不敢管了。也曾有邻居想让他们搬走,但施琼光不干,邻居们看她可怜,最后也不了了之。
现在他们已经习惯每次打起来,他们就关上房门,等着动静停了再出来。
施仪去把常备的医药箱拿了出来,对着镜子处理伤口。
施琼光今天下手是真狠,她的额头破了很大的一片,老小区的墙面墙皮脱落,凹凸不平,砸出来的伤口也凹凸不平,还有些碎屑嵌在血红的皮肉里,看上去挺吓人的。
施仪微蹙着眉,擦了血,一点一点把碎屑夹走,消了毒,躺回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头晕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手机又震动了几下。
施仪强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