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了也奇怪,江止一直都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尤其是对于感情这方面,对朋友和爱人总是怕麻烦和为难,怕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不够重,但是对于亲情却又充满信心,哪怕后来江桉出生也没有改变他心里对家人的依赖和信任。
血脉亲情到底不同。
可他吃不准其他人的心思,尤其是沈岁知的。
所有的事情一旦牵扯上感情,就都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沈岁知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但显然江止没有安全感极了,这时候走,怕他心里难受。
将他揽在怀里,跟哄小孩儿似的:“阿止现在能思考我说的话吗?”
话音遣倦,江止脸色又红一分,将头靠在她颈窝,“能。”
“阿止现在很难受对不对?”
江止:“嗯。”
“那我现在可以让阿止不那么难受,阿止要不要?”
“要。”
“那阿止乖乖躺着,等我三分钟好不好?”
“不好。”
江止猛然从她颈窝起身,这下不止脸红,眼睛也红得不行,不知道是因为发情期还是因为她这句话惹的。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不达目的就太亏了,江止心里想,于是趁着这股劲儿一个劲儿的冲她撒娇:“你是不愿意标记我对不对,你,你讨厌我?”
沈岁知手足无措,伸手替他揩掉眼泪:“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
“那你喜欢我吗?”
横隔在两个人之间的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忽然被捅破,近在咫尺的对视,沈岁知顾不上身上的伤的痛感,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涌,心跳的格外快。
江止也不好受,紧张的浑身紧绷,指尖紧扣着她的衣摆。
沈岁知轻轻叹了口气:“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一瞬间,江止的心里炸开了花,唇角忍不住翘起来,眼含秋波,又说了一遍:“那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次自信多了。
沈岁知依旧拒绝:“现在不行,阿止。”
江止现在□□中烧,根本来不及思考沈岁知为什么拒绝,他不高兴,为什么拒绝他?
“阿止,我们现在才刚刚确定关系,这下标记你不好,伯父伯母都在下面了呢。”
沈岁知忍不住亲亲他绯红的脸颊:“等我一下?”
“不要!”
沈岁知被缠得不行,整个人已经到了忍耐极限的边缘,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一跳。
她想走,对方偏偏缠着她不放,再这么下去,不用多久,她真的会忍不住。
果然啊……
贾束那句话还真没说错。
沈岁知回想起那时候她和贾束吵的凶,贾束就对她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收拾你的你好好等着吧。”
眼前这位不就正好是那个人吗?
“姐姐。”
沈岁知骤然抬眸,眼里漆黑一片,声色也是暗哑的不行:“你,喊我什么?”
江止将头凑过去,又喊了一声:“姐姐。”
沈岁知出来的时候,江止已经睡熟了,燕余安也给她打了不少电话,她一个没接到,现在收拾好了,给她回拨了过去。
简单说了两句,搪塞了过去之后,沈岁知没急着走。
宴会并未完全解散,宴会厅里依旧还有些关系亲近的家族留着,只不过比起开始,那是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
沈岁知拉过江桉问道:“伯母这边什么时候能结束?”
“岁知姐?”江桉道,“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我找了你好久都没看到你人,你去哪儿了?”
沈岁知面不改色:“就在屋里偷闲呢,我找伯母有事儿,你看……”
她用下巴点了点江母所在的方位,江桉瞬间懂了暗示,说道:“我去叫,你等一下。”
说罢,屁颠颠的跑过去,在江母耳边说了句什么,江母的眼神直朝沈岁知而来。
沈岁知不卑不亢和她对视,江母与客人又说了两句话,迈着优雅的步伐往沈岁知这边而来。
“什么事?小止呢?”
沈岁知吸了口气:“伯母,去房间里说吧,我再叫上我妈。”
江母眉头一皱,两家家长在这种宴会上单独去房间里不说坏事,怎么着都好不到哪去。
沈岁知没打算瞒着,“您先等我一会儿,我去请我妈。”
江母气势汹汹,冷冷哼了一声。
沈岁知转身去找她妈妈,将四处找她的燕余安拉着跟江母汇合,一起去了二楼的书房。
刚进门,江母落座沙发翘起二郎腿,盛气凌人:“说吧,什么事?”
沈岁知深吸一口气,缓缓屈膝,跪在了地毯上。
燕余安吓了一跳,眉心狠狠跳了两下,呵斥道:“沈岁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