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候机室里,孟荞低头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人声虽嘈杂,但广播音依然清晰,她只需稍稍留神登机时间就可。
突然周围议论声浪渐起,由远及近,蔓延到她这里的时候,孟荞皱眉,她听不清广播音了。
孟荞抬头,看向议论声中心。
距离她不到十米处,一黑衣男子正朝她走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绷着脸的保镖。
男子身高体长,剑眉星目,容貌俊美,但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经过的地方,路人自动降低音量,等他过了,音量又不受控制地升高。
男人始终面视前方,对众人的关注和议论视若无睹,似是早已习以为常。
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留恋。坐在孟荞旁边的两个小女生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小声议论:“他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心巴上。”
她说的没错,毕竟是男主,容貌和身材都是万里挑一的。就算是当小白脸,也是能随意挑金主的那种。
包里有遮阳帽,她来不及也不适合做更多遮掩,如果此时掏出戴上,反倒会吸引他们看过来。
孟荞匆忙举起手机,假作和她们一样,花痴地对着男人“偷偷”拍照,动作拙劣又刻意,好险才遮挡了半边脸。
谁能想到,本应该在医院的人,现在居然到了机场!
孟荞从手机下方的空隙窥看,一双定制的黑皮鞋大步流星地从她面前经过,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完全看不出是昨晚还奄奄一息的人。
等脚步声走远了,孟荞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把手机放下,看到眼前杵着一个硬汉保镖,正是跟在他背后的那个,又吓得把手机举起来了,那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对方冷硬地命令道:“请你们把照片删掉。”
手机下方伸过来一只大手,厚实有力,不是善茬。
旁边的女生似乎还是个大学生,清澈并且敢于冒险,绷着脸皮狡辩道:“我是自拍,不是拍你们好么。”
孟荞嗓子那口气出来了,原来不是来抓她的。
趁女大学生顶着的空隙,孟荞等那位头也不回地进了贵宾等候室,才拿下挡脸的手机,十分不心虚地打开相册给保镖检查。
如果是国内的机场,贵宾候机室是有单独的小楼的,整个值机和登机过程都不会到普通候机大厅。那两个大学生也没有拍到他的机会。
奈何T国的国土面积小,机场也是最小号的,从外面看都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客运站。即便是配了贵宾候机室,也只是在候机大厅里辟了一个容纳十人的小空间。
女大学生的小伙伴心虚地扯扯还在“对峙”的闺蜜:“我们还是删掉吧。”
她们见孟荞十分配合地“删”了,又见保镖神色不善,显然把她们当作一伙的了,也嘟囔着屈服了:“又不是明星,拍两张照片怎么了。”
身份地位越是高的人,对个人的隐私越是注重。一张图配上各种别有用意的文案,就编织成了无数带着虚幻意想的故事,有好的,但更多的是别有用心。没有人想在两片嘴皮翻来覆去,被娱乐消遣,被当作饭后谈资。
保镖检查完就走了,周围议论声又起。两个小女生脸皮薄,重新找了位置坐,孟荞也换了个角落位置,拿出帽子带上。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难道是来捉她的?如果是的话,王文招或者阿大应该会提前发消息过来的。
手机叮咚两声,王文招的消息姗姗来迟。
【刚刚阿大发给我这些,有点奇怪,你看看。】
【另外,他刚刚发现那人在你出院后就不见了,没打听到去向,你在机场小心点。】
去向?不就在那里嘛。
孟荞抬眼看了一下紧闭的贵宾等候室,看他们形色匆匆,不像是来抓人的。
她点开王文招转发阿大的那个消息,里面是一段话和一个视频。
【王先生,我有点害怕,这个越先生,好像脑子有问题。】
视频是偷拍的,男人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手里捏着一串紫黑色的佛珠,脸色阴森森的,咬牙切齿地说着话,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录上。他不知听到了什么,又突地笑了起来,下一刻又收了笑容,佛珠被他猛地砸了出去,如石头砸入水般四下溅开,整个画面看着诡异至极。
那佛珠,孟荞认出是他手上常戴的那串。为了逃避续命,她时刻会关注他的相关消息。
看到他对着佛珠说话的那一刻,孟荞紧紧攥住了手机,视频放完后她又不死心地再看了两遍。
她在确认一件事,他是不是也能和泰山府君沟通?
显然,答案是肯定的。
时间倒回到病房,女鬼走后王文招还未回来前,孟荞举着王文招塞给她的玉牌,恭敬请求道:“府君大人,请问您在吗?”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