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妈,热死了,开空调去。”
盛夏蹲在厕所热出了一身汗,外面的人还在叽叽喳喳。
“开什么空调,不要电吗?不要钱嘛?跟你说正事你又扯哪去了,早跟你说了,我们院子里像你这么大的人娃娃都可以下地走了。”
盛夏猛地拉开门,抽水马桶同时轰地一声,着实把季春梅吓了一跳。
“死丫头,哪边凉快呆哪儿去。”
李春梅翻了一个大白眼,一把把盛夏推开做美容去了。
盛夏乐意之极,洗了个冷水澡就爬上了床,全身舒爽。
深圳是个好城市,冬天暖和,夏天也有海风。
可如果哪一天没有海风,那么夏天就闷热得死人,比如今晚。
盛夏最后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了,爬下床走到爸妈住的房间,蹑手蹑脚的把空调遥控器偷来,调到了19度,这才心满意足地爬回了床。
厂里分给他们的宿舍是个三十平的小套间,盛夏的房间和爸妈的只有一层铁板隔开,冷风可以在这里肆意穿梭。
盛夏心里叨叨念着:我一定要赚足了钱,过上想吃肉就吃肉,想买新衣就买新衣,想开空调就开空调的富婆生活。
心里这么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盛夏无端做了个噩梦。
梦里那个新来的男孩子韩咚依旧是一脸的逗比样子,而季春梅却摇身一变,身穿大红媒婆装,嘴唇上面还有一颗巨大黝黑的媒婆痣。
“吉时已到,新娘新郎入洞房!”
随着一声尖利的声音,盛夏发现自己竟然换上了红彤彤的秀和服。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我这是要结婚出嫁了?
盛夏赶紧打起精神往窗外敲,可外面乌七八黑的,除了几个红得渗人的灯笼,哪里像结婚的样子?
“妈!这是怎么回事啊?天呐!”
盛夏见季春梅正把自己和穿着大红喜服的韩咚送入洞房,连忙出声叫住了她。
谁知季春梅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脸上仍然喜气洋洋的,一副实打实要嫁女儿的架势直接把盛夏吓得半死。
“妈!你魔怔了啊!”
盛夏心里大惊,手下一用力,猛地把近身的韩咚推开。
季春梅这时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懵道:“死丫头,你怎么穿着秀禾服啊?”
“你是不是真的想嫁人了?早说嘛,老妈帮你好好物色物色才行!”
一时间柳暗花明,天旋地转,盛夏没了意识.
她只梦到了自己面前有好多猪肉吃,然而吃着吃着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盛夏!你个败家玩意,又偷偷摸摸地开了空调,风扇的风那么大,还不够你吹的吗?!”
一大清早盛夏就被季春梅那大嗓门给吼醒了。
但她听了也没理,抱着枕头捂住脑袋准备又睡过去,谁知大嗓门犹如动力十足的音响,一直没个消停,盛夏这才满脸怨念地起了床,把衣服随便穿上后就径直走了出去。
“热都热死了,也只有你那么抠。”盛夏忍不住顶嘴道:“况且厂里都发了空调,而你连电都舍不得出,啧啧。”
季春梅冷哼一声,她骄傲着呢!
“好啊,我扣是吧,那中午我们就吃大白菜、小白菜,提前告诉你,我一点肉沫都不会放!”
盛夏闻言脚下一个趔趄,站稳后毫不犹豫地反击:“随你,大不了我吃食堂!”
“以后你早点说,我还不用吃食堂剩下的汤汤水水。”
季春梅听了,火蹭蹭地往上涨,显然还要说什么,而盛夏进了洗漱间,门一关,世界刹时清静了下来。
盛夏在洗漱间的镜子上看着已经清醒的自己,眼睛有点泡,脸色也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昨晚做了什么梦,脑子一直有点昏昏沉沉的。
盛夏站在洗漱台前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梦,于是只能作罢,仔仔细细地刷起牙来。
现在看牙可贵了,坏了牙更了不得,而种植牙没有几千上万可搞不定的。
盛夏胡思乱想着,刷完牙后一把扯过脸帕,把脸上的油垢和眼角的不明物擦洗干净,神清气爽地走了出去。
来到厨房,盛爸爸已经把胡萝卜汁给煮好了。
盛夏拿起旁边煎好的小薄饼啃了几口,顺势把萝卜汁给喝完了。
虽然味道十分难喝,但这个果汁盛爸爸觉得健康又养生还能美白,盛夏已经认命了,她习惯每天早上都灌一杯了。
吃完早餐后抹了抹嘴,盛夏又拎起牌子,准备上班去了。
今天来得早,盛夏就顺手把工作台上的东西清理了一下。
“嘿,早上好,你来的可真早~”
热情而又爽朗的声音,盛夏头还没有抬起就知道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