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匪徒以手为钩爪袭来时,路三花一点都不慌,她刷地抽出折扇,漆黑的金属扇身反射出幽蓝的光。
这扇子是裴无药给她寻来的兵器,轻巧又锋利,非常趁手。
她这些时日跟裴无药学了那么几招,再不是栎山山洞里遇上险情只会逃窜的路三花。于是,她看着眼前的匪徒,心道正好可以试试裴无药教的那招——对一般直袭而来的招式,可用扇身先接下,再寻时机开扇翻腕转手,贴对方兵器反袭。
然而,在对方钩爪触到她扇子的刹那,路三花意识到,这匪徒的招式并不一般,她绝对接不下来,忙收招往后撤。
裴无药留意到路三花这边的情况,可小鬼难缠,他那头正被十几个匪众拖着。见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太多,愣是被匪众划了几刀,冲出了包围。
在那为首的匪徒的指尖离路三花的心口不足一指时,裴无药恰好赶到。
然而,变故突生。
他还未出手阻止,那匪徒竟陡然撤招,猛烈的气劲反噬,震得他飞出几米远。
这受伤的匪徒是这群人的首领,他们已拿到了一些钱物,见匪众皆有挂彩,他倒地后立马做了个手势,众匪徒便立即撤了去。
战斗结束得突然,孙乐和魏寻愣愣地举着兵器,异口同声地问道“走了?”
“走了。”
说话间,裴无药俯身捡起地上的折扇,递给路三花。
“若再晚一分放手,你的手骨就碎了。你对他人实力的判断还不太准确,自明日起,加多练习。”
魏寻和孙乐亦转身查看被他们合力护在身后的师盛二人的情况。师聆夏见惯了这场面自是镇定,可盛微却煞白着脸,似是被吓得不轻。
不久前,路三花一行人正在赶往莱新城的路上。因为在端山耽搁了些时日,他们便改道走了一条小道。
这小道虽近,却不太平。但因着他们这一车人半数都会拳脚,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哪知他们遇上的这伙拦路山匪竟有二三十人之多,而且功夫算不得差,这才差点吃了亏。
方才情况紧急,路三花忘了这儿的人根本下不了手杀她这事实,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一遭,丢掉扇子的刹那,她甚至已经开始在想一会死而复生要找什么理由糊弄这群家伙。
直到看到裴无药递来扇子时衣袖上的血痕,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又被人砍了?我看看。”
路三花说着小心卷起裴无药的衣袖,所幸伤口不深,她让裴无药找个地方坐着,就小跑着去车里拿伤药。
“你这右手还真是多灾多难,这都第几次受伤了。能伤到你,那这群打劫的挺厉害啊,有这能耐怎么来当山匪?”
“他们本来伤不了我,是我分心了。”
“分心?打架还分心,师傅,我要是那群匪徒,知道你这么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肯定要折回再战一番。”
路三花半蹲着,嘀嘀咕咕地先给裴无药右臂上药。
“说得对,他们一个个功夫都不弱,竟然来打家劫舍,习武可是为了匡扶正义啊!”
一旁的孙乐听到路裴二人的话,愤愤附和。
路三花心道,你可真是清风堂的中二少年。
“话说路姐,你刚刚是使了什么厉害的招式让那人宁愿被反噬也要撤招?而且他那个眼神,你们都看到没有?相当错愕惊恐。”
孙乐说着看向旁边的魏寻等人求赞同。
路三花自是不会跟他说这人是被自己的创世者buff吓退,便说道“弟弟,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人,承白泽之脉,是百毒不侵,刀枪不入,歹邪之徒避之不及的。”
“没有。”孙乐诚实地回道。
“那你现在见到了”路三花一本正经地继续扯谎道“那人就是看到了我身上耀眼的神光,吓得。”
“她是在骗我吧。”孙乐有些怀疑地再次看向魏寻等人,求证。
听了他们这一番谈论,师聆夏和盛微皆笑而不语,只有魏寻翻了个白眼回道“能不是在骗你吗?还用问?先别说有没有白泽之脉这东西,就算真有,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敢跟你路姐这样张扬行事,张口就怼吗?”
孙乐点头“有理有据,果然是魏哥。”
“谬赞谬赞。小孙,你就是年纪小,见识少。来,哥再跟你说说······”
魏孙二人侃大山的功夫,路三花给裴无药两只胳膊上的伤都包扎好了。正要起身,余光瞥见他腰间竟也有一片红。
“这怎么也······”
路三花正要伸手触碰,裴无药忽地站了起来。
见他面色有些红,路三花脑中蹦出一个念头——他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这念头一蹦出来,她忽也有些不自在,便将药塞到裴无药手里,微撇开头看向他处道
“瞧着也就是皮外伤,你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