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之前给我的,让我拿着这个去找游一闲人治病。”
正如师聆夏所言,关于盛微,魏寻没有向路三花隐瞒一个字,毕竟,他是这一群人中唯一一个知道她公主身份的人。
昨日魏寻偷偷摸摸地将路三花拉到墙角,问她盛微的事她是否有头绪,盛微是不是冲着她这个公主来的。
路三花自是没承认,她辩解说若他们二人真有联系,沈泽的人会没发现她丢了,不帮忙找人?
魏寻信了她的话,而实际上,路三花以为,沈泽为什么没发现她丢了,是因为他打心底认为是她帮着她亲爱的三哥隐藏了踪迹,他暂时懒得搭理她这个不听劝的小娘子。又或许他和他背后的五皇子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她,便干脆放她继续作死。
哎,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天降大锅吧,路三花默默叹气。
路三花接过师聆夏递来的红玉,她不懂玉石,看两眼便塞回到师聆夏手中。
“这玉你先好好收着,我让沈泽帮忙打听打听这游一闲人在哪。也不知那黄泉碧是否真的能治好你这筋脉阻塞的病症,要是没用,我们就去找游一闲人治。至于安、盛微她安不安全,这我也不知道。沈泽没有外头传得那么坏,盛微要是没犯事,他不会伤害他的。”
闻言,师聆夏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道“或许,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转眼又过了两日。
今日的比赛中,清风堂的弟子最终赢下了那火珊瑚流苏步摇,杨逸之说晚上要请大伙吃饭喝酒。
路三花等人跟着魏寻来到杨逸之的请客地点——雷公酒馆,见里头坐了不少熟面孔,都是这次来参加麟选的。
看着这茅屋木桌,路三花有些想不明白,这儿为什么这么受这些江湖人喜爱,难道是因为这扑面而来的草莽气息?
“魏哥,在这!”
酒馆二楼,孙乐探出脑袋,招呼魏寻等人上楼。
“魏寻,这里怎么这么多江湖人,这小酒馆有什么特别的吗?”上楼的时候,路三花问道。
“别看这雷公酒馆环境一般,他们在天盛可是有众多分店。这儿酒烈菜爽,价格还不高。”说到这,魏寻压低声音,凑近后才继续道“你知道的,多数江湖人钱袋都干净得很。”
“哦。”路三花学着魏寻,压低声音道“一言蔽之,穷。不过杨逸之都做到清风堂的舵主了,还穷?”
听了这话,魏寻挑眉道“我都是堂堂壁天剑派的首徒了,不也穷?所以,小姑奶奶,有没有悟出什么?”
“什么?”路三花疑惑地看了魏寻一眼。
“混江湖,没前途。你啊,别仗着有一个厉害的师傅就老在外面晃荡,这麟选结束后就回家安生几日。”
路三花翻了个白眼“这你就别操心了,我反正不相信堂堂清风堂的舵主会没钱。”
裴无药和师聆夏走在后头,看着魏路二人凑在一处嘀嘀咕咕,师聆夏忽地冒出一句“裴少侠,我听三花说若不是你跳崖相救,她早已没命。你心里怎么看三花呢?只当她是徒弟吗?我很喜欢三花,如果她能做我嫂嫂就好了。”
美酒美食素来最易动人心,更何况这江湖嘛,最不少的就是社交达人。
魏寻一群人入座没多久,这前后左右桌都开始哥姐弟妹地互相称呼。
而此时,路三花正举着一块小羊排啃,嘴唇辣得红肿也没舍得放下。
她十分赞同魏寻的话,这雷公酒馆的菜,碗大肉厚,高盐重辣,真是香。
“三花妹子,这菜够劲吧!再来口酒,更过瘾!”
路三花也不知道跟她说话的人是谁,那人递给她一口触感冰凉的碗就晃动去了另一桌,继续呼朋引伴。
她正又辣又渴,没多想就举碗猛喝了一口。没想那液体一入口,一股微苦而刺激的味道直冲鼻腔,又加剧了辣味带来的痛感,呛得她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
“喝这个吧。”
一只粗瓷碗出现在眼前,碗中飘着切半的黄杏和些许冰块,仅仅看上一眼,夏日燥热竟似减轻了大半。
路三花接过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而后又用小勺子将碗底的黄杏和冰块送入口中,嘎嘣嘎嘣咬碎全吞进肚子里,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
“师傅,你这冷饮来得真及时。这雷公酒馆的菜是真不错,酒也是真不怎么样,你说他们怎么这么爱喝?”
路三花说着环顾了一圈身边这些喝上头的人,包括那面红耳赤,正在和他人高谈阔论的魏寻。
裴无药拿起路三花面前那碗酒,浅尝了一口,才道“苦而涩,确实不算好酒,但是气劲猛烈爽快,够酣畅淋漓。”
“听你这意思,你也觉得这酒不错?”
“不算坏。”
“我再试试。”
说罢,路三花又小嘬了一口那酒,拧着眉品了好一会,吐出一句——我还是喜欢甘草杏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