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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1 / 3)

“嬷嬷不可!”

盛霓伸手去拦,想到白大统领身手了得,定然不会被打中,又怕将孙嬷嬷推倒,手上便没加什么力道。

哪知景迟就站在原地,由着那一拐棍落在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满庭下人看得瞠目结舌。

平日里有谁敢惹白大统领呢,他身手那样好,眼里又只有一个小殿下,对旁人都爱答不理,不在小殿下面前时便是一副目无下尘的模样,怎会甘心被孙嬷嬷打中啊?

盛霓也怔住了,愣了一瞬,才忙去扯景迟的衣袖,“白夜!你没事吧?”

孙嬷嬷磨磨牙,恨铁不成钢道:“小殿下还向着他!”

被下人冒犯了,居然还帮着他说话!来日被人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

景迟无甚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道暗色的血线从他额头发际处淌下,蜿蜒过秀挺的鼻梁,在肤色上衬得触目惊心。

满庭下人不禁发出阵阵抽气之声,全都惊得屏住了呼吸。

上一次看到白大统领脸上见血,还是“反杀”赵双全那日,利落的一刀将前卫队统领一击“割喉”。

听闻前几日,公主还发火责令他写了检讨,才入府没几日便已有了不遵主令的前科。

初见那日的骇然瞬间又回到了身体里,在场众人忍不住向后倒退,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可是景迟并没有动,也没有辩驳,只是任由那道血线沿着额头和鼻梁蜿蜒,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孙嬷嬷不是他的上峰,他不必向她告罪。而他此刻的沉默,是纯粹的隐忍。

盛霓不知他是出于孙嬷嬷年迈,还是出于那是她近身之人,才如此隐忍不发。

盛霓攥着景迟衣袖的玉指紧了紧,看了一眼晚晴,从晚晴的神情中,她明白孙嬷嬷已知晓自己此番是去了东宫。

孙嬷嬷这一下不止是恼白夜举止逾矩,更是恼她擅去东宫、擅入险境,只是不能逾矩教训她罢了。

白夜这一拐棍,是替她受的。

看到白夜一声不吭的模样,盛霓不由内疚。

她清楚孙嬷嬷是为她担忧,但这件事她有自己的坚持,她不可能放弃调查姐姐的死因,只是今日之事并非三言两语能同嬷嬷解释明白。

晚晴心疼地挽住了盛霓的胳膊。小殿下在孙嬷嬷面前,一向是乖巧听话的,有什么委屈多半也憋在心里。

谁知盛霓并未向孙嬷嬷辩白,也没有认错,只拿出任性的模样,嗔道:“哼,嬷嬷好不讲理,本宫再也不要睬嬷嬷了!”

说罢,拉着景迟的衣袖闯过众人让开的中路,径直进入了寝殿。

火红灯笼下的两道人影,一个娇俏,一个英挺,简直便是养眼的一双璧人。

孙嬷嬷还是头一次见到盛霓如此我行我素的模样,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众人都快步散去了,才咬牙往地上用力杵了杵拐杖。

晚晴跟随盛霓进殿服侍,云朱配合默契地代盛霓留在中庭,搀住孙嬷嬷,劝道:“小殿下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嬷嬷便不要操心这些了,天色已晚,还是赶快回房休息,免得明日没精神,走,奴婢送您回去。”

孙嬷嬷扬起拐杖指向寝殿大门,“你看看小殿下,愈发肆意妄为,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将人直接领进房里!若大殿下还在,你道大殿下依不依?”

云朱努嘴道:“还不是嬷嬷您将白大统领的头都打破了,公主当着众人的面,自是要护短的,这是领白大统领进去处理伤口。您忘了,大殿下在时,云朱划破了手,大殿下还亲自为云朱包扎呢。”

孙嬷嬷挣开云朱,固执道:“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哄我?那个白夜,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朱赶紧虚捂孙嬷嬷的嘴,“我的好嬷嬷,这话可说不得,那可是圣上钦派之人呢。如今打也打了,您老消消气。”

孙嬷嬷才不管,推开云朱的手,道:“当初他来的时候,小殿下还一千个不愿收留,如今倒是越走越近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跟在小殿下身边,可得处处替她看着点!”

云朱道:“嬷嬷,奴婢相信小殿下会同大殿下一样,耀眼地站在最高处,化解掉我们钟慧府遇到的一切困厄。小殿下不同您细说南阳玉项链之事,不就是怕您跟着担惊受怕吗?您就遂了小殿下的意吧,也如奴婢一样,相信小殿下,无条件听从她的号令,好不好?”

孙嬷嬷沉默了许久。

如今冷静下来细思,方才公主进殿前对她故作任性的反应,其实是极妙的处理方式。既回护了白统领,也没有责备她一个老奴,当着阖府上下的面,两全了双方。

甚至那一声撒娇卖痴的责怪,几乎等同于在全府面前自认晚辈,告诉所有人,她嘉琬公主在孙嬷嬷面前永远是嬷嬷身边的一个孩子——一个任性的孩子。

小殿下在不知不觉间,的确是长大了,甚至,比大殿下更多了几分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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