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冰大喝:“谁!”
他追了出去,屋顶动静更大了,不久,两道身影飞出院子。
看来今晚的刺客不止一个,杜檀昔沉吟半晌,深知事情的紧迫性,道:“你也看见了,今天不止一个人要你的命,只要你告诉我,我会立刻把你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说我说,”胡娘子哪见过大风大浪,生怕又来个杀手,忙道:“其实那日晚上我看见了凶手,那天月亮很亮,我听到动静出来查看,就看见西——”
她突然停住,往后倒了下去。
杜檀昔心头一跳,托蜡烛上前查看,胡娘子胸口插着支飞镖,嘴周流下黑色的血液。
镖上有毒。
她想到了什么,跑到屋外推开左边的门,胡飞兄弟俩也死了,和胡娘子死法一模一样。
“钦差。”
夏侯冰回来了,跪地请罪,“属下该死,人追丢了。”
杜檀昔蹲身拉上被褥蒙住孩子的脸,“不干你的事,我也有责任,把人带回大牢。”
刺客嘴硬,挨了几十鞭子还不肯说,卒役胳膊都抡累了,换下一个接着打。
“钦差,他晕了。”
杜檀昔看着空空如也的供纸,头也不抬:“把他弄醒。”
一盆混着盐的冷水浇下,刺客被痛醒,惨叫连连:“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杜檀昔轻笑道:“杀你?只要你一日不说,一日就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狱中的刑罚这么多,先全过一遍,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刑具硬。”
“做梦!”刺客啐了一口。
“继续用刑,留口气就行。”
此时已过五更,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她揉着眉心出了大牢,跟在身后的夏侯冰面色愧疚:“都怪属下没有识破奸人诡计,才导致线索断了。”
“都督不必自责,”杜檀昔笑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要怪就怪敌人太狡猾,回去休息吧,这点路我自己回驿站。”
“还是属下送您回去吧,以免出意外。”
“不必了,这个时辰百姓也大都醒了,不利于作案,都督回去吧。”
稀稀疏疏的百姓从街上走过,几家店铺下了板子出来洒扫,半亮不亮的天色中,一人负手伫立,腰间刀鞘上的三颗红宝石亮眼。
杜檀昔低头想着事,在看到地上的影子时抬起头,幽若昏黄的烛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她的眼睛还是往常一样,好似上好的琉璃,亮而柔和。
“这么晚还没睡?”她问。
李言握住刀柄,看向别处,“睡不着,出来走走。”
“嗯,”她浅浅笑着,“那不打扰你了。”
在经过身旁时,李言随之望来,跟上她的脚步,“逛完了,一起回驿站吧。”
“嗯。”
杜檀昔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李言注意到了,不由慢下半步,一前一后同行。
走到驿站天刚好亮了,一夜未睡,疲惫感愈浓,杜檀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李言也是一夜未睡,不知为何没有丝毫困意,无声跟在后面。
“世子,国公爷请你回去一趟。”国公府小厮后脚就来了,站在楼下喊道。
杜檀昔装作没听见,进屋关了门。
李言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道:“不去。”
见他要走,小厮忙道:“是有关世子的婚事。”
上次回府商议退婚之事,国公指着他鼻子大骂,把李言给气走了,这才过了几天,他倒想听他这个爹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走吧。”
杜檀昔困得不行,听外头没声了,渐渐合眼。
过了小半个时辰,嘉宁醒了,伸了个懒腰下楼,勾弦把栗子推过去,“看我说话算话吧?”
“还行。”
她坐了下来,役卒立刻端来她常吃的几样,勾弦抓过几颗捏开壳子,嘁道:“什么叫还行,我这种不仅好用便宜还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跑腿,全天下也找不到几个。”
嘉宁斜了他一眼:“少夸自己,一天天也不怕闪到舌头,别抖腿,汤要撒了。”
“实话实说罢了。”他咬了口枣泥包子,转眼间盯住她盘中的肉饼,眼睛转了几圈,状似关切道“大早上吃这么油的东西不好,为了小郡主身体健康,我帮你吃。”
嘉宁早有防备,拾起筷子重重打在伸来的手上,“少来,你都吃了两个了,一天天吃这么多,你是猪吗?”
她真没见过比他还能吃的,明明不胖,是怎么能吃这么多的,还吃没吃相。
“疼!”勾弦捂着被打红的手,怒气还没上来就被嘉宁给瞪回去了,只好装着委屈道:“你三天两头要我跑,不是买胭脂玩具,就是让我买蜜饯零嘴,这一天天的,能不饿得快嘛。”
嘉宁咬着筷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忽然把肉饼和两个甜糕都推了过去,“的确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