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嘉宁冲他挑眉,“你最好想想该怎么求我。”
勾弦无奈暗笑,小郡主太天真,这种时候不考虑他会拿她当人质,反而还认为他会怕,也不知道小脑袋瓜怎么长的。
“行,姑奶奶,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人这一次吧。”
他还是顺着哄嘉宁,把嘉宁哄开心了,“行,那我就原谅你这一次,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外面的侍卫见门迟迟不开,敲门声更急促了。
“来了。”嘉宁开门,装作刚醒:“是搜人吗?我这没人,你们走吧。”
“不行,请让我们进去搜。”侍卫态度强硬。
她叉腰瞪他们:“干嘛,大半夜进娘子家房间,你们不会想图谋不轨吧,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自己又不是没眼睛,再打搅我睡觉,我就和钦差告状,让她批评你们。”
他们清楚这个侍女是杜檀昔的贴身侍女,被骂了也不敢反驳,告了声罪,搜查别的地去了。
嘉宁关上门,盯着从屏风后出来的人:“你不会要在我这赖着不走吧。”
“怎么会呢,”勾弦拿起面具重新戴上,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我马上就走,好不容易重聚,要不我请你和钦差吃顿饭,明天望月楼,怎么样?”
嘉宁看着面具闹心,一把抢过,狐疑道:“你有这么好心?”
“千真万确,吃完这顿我就要去很远的地方了,可能好几年都见不着,赏个脸呗。”
嗜钱如命的人请吃饭,嘉宁本来不信,又听他这样说,还是心软了。
“那就说定了。”
窗户风声啸过,抓刺客的声音此起彼伏,嘉宁忙赶到窗边,只见了底下一群侍卫。躺回床上,她拿起面具,左看右看不如意,抬手拍了一下:“呸,不要脸的采花贼。”
天方亮,嘉宁把昨天的事说了,见杜檀昔不语,催道:“你去不去?”
她披了件衣裳,把枕头旁的书放回案上:“昨天的刺客就是他吧。”
嘉宁点头。
他也来了雄州?
杜檀昔一早就知道勾弦身份不简单,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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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饭点,酒楼来往络绎不绝,小二忙得脚不沾地,杜檀昔问过位子,自行上楼。
雅间门半开,勾弦听到说话声,赶到门边,热情得不成样子:“贵客们快请。”
经过时嘉宁故意踩他的脚,勾弦痛地闷哼一声。
“怎么了?”杜檀昔转头问。
“没事没事。”他打着哈哈,喊了声小二,小二托着菜名竹片上来,供客人挑选。
“今天我请客,两位想吃什么随便点。”
杜檀昔随意点了几样,嘉宁不客气了,什么贵点什么,抬头见他眼里露出心痛,这才觉得心里的恶气出干净了。
小二先上了酒和水果,勾弦走到杜檀昔跟前,举起酒杯深深一鞠躬:“钦差,我敬你一杯。”
杜檀昔心里门清,笑了笑,饮完后,道:“有事相求?”
他还打算套套近乎,现在被点破了,把酒杯放到桌角,竖起大拇指:“果然是钦差,一猜就中,我确实有事相求。”
杜檀昔示意他说下去。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叫龙涎珠的东西,听说它在韩元忠府上,可惜上次没找着,能不能求你帮我要过来?”
“什么是龙涎珠?”嘉宁眨眼,原来他上次去是为了找这个东西。
勾弦道:“就是一颗珠子,红色的,大概鸡蛋大小。”
杜檀昔也没听过是什么东西,但他太高看她了,和韩元忠要东西,与向老虎要皮有什么区别,不过要是要不成,别的法子总成:“不是我不帮,可这事情有点难办。”
勾弦忙顺着杆子往上爬:“你们不也在韩府找东西吗?这样,你们要找什么我帮你们找,以珠子做交换。”
他怎么知道她在找人?
杜檀昔收起玩笑神色,眼神变得犀利,勾弦被看得不知怎么心虚了,不知道哪句话说得不对,一旁的嘉宁早就心虚到头也不敢抬。
“好了,我承认,前天晚上我去了韩府,除了他,还有李言也在。”早晚都要暴露,嘉宁选择坦白。
杜檀昔一愣,然而心中沉沉的无力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缓缓垂下眸子,把玩着酒杯。
嘉宁见她有些生气,慌慌慌张抱住她的胳膊认错:“我错了。”
杜檀昔知道不管说什么也改不了嘉宁的性子,好在没出事,便慢慢释然了,同时心中升起疑虑,李言也在韩府,莫非他知道太子在这?
杜檀昔沉吟不语,另外两人跟着沉默,眼神交汇间暗暗较劲,较了一会儿,嘉宁觉得没意思,掐了朵花瓶的花倚在窗边透气,一个没拿稳,花从手中脱落,砸在了过往人的头上。
她不住地朝楼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