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知道。”
嘉宁有点不明白她说什么,摸了摸袖子,掏出香囊,“檀昔姐,这是我亲手绣的,本来想下个生辰送你,现在想了想还是把这个生辰补上,绣的不好,你随便找个地方偷偷放起来。”
平日学个规矩都能抱怨三天的人,女红可想而知,歪歪斜斜的针脚依稀能辨认出桂花的模样,笨拙的可爱。
杜檀昔捧在手心,学嘉宁平日的样子哼了一声 “我偏不收起来,我还要当做扇坠子,每日都能看见。”
“反正到时候出丑的不是我。”
嘉宁假装严肃,下一刻破了功,忍不住大笑,被捂住了嘴巴,“小声些,寻霜在睡觉。”
“没有,寻霜姐练笛子去了,每天她都会练半个时辰笛子,说等到中秋想吹给父母听。”
又是一年中秋了么?杜檀昔望向窗外的那轮弯月,生了些许感伤之意,她不信鬼神之说,有时候又希望世界上真有鬼神。
夜色深了,蛙鸣渐歇,万籁俱寂。
官兵们东倒西歪,呼呼大睡,黑袍人穿过东树林,推门而入。
“你来了。”另一黑袍人从古树走出。
陈氏摘下帽子,“药呢?”
“这。”韩夫人伸出手,掌心躺了一粒褐色药丸,“吃了这个,你就会陷入假死状态,连大夫都验不出,到时候我再从中周旋把你送出去。”
陈氏举起,借着月色看了看,“当真有这么神奇?”
“当然。”韩夫人无声靠近,眼里冷意闪烁,匕首从袖中滑出,“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氏腹部一痛,低头见了穿过身体的刀,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你……”
“对不起,但这次你必须死。”
韩夫人把她往地上一推,面色冷漠,“收拾干净,别被发现了。”
草丛中闪出两道黑影,拖着陈氏的尸体没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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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鸡将将打鸣,杜檀昔被外面一声声“饿死了”吵醒。
“昨天怎么没人喊我吃饭,李言,你还是不是兄弟?我懂了,你就是想故意饿死我。”
“谁没叫你,怪你睡得太沉。”李言专心致志磨刀。
勾弦不信,“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猪,你少诓我。”
“诶,我作证,”嘉宁趴在窗边,“李言喊了你好几声,你就是和猪睡的一样沉。”
“胡说,你俩定是联合诓我。”
三人拌起嘴来,院里充满了鲜活的气息。
青梅端着水进屋,笑道:“断案史,你醒了。”
“不醒也难。”
梳洗装扮完完,外头还在吵个不停。
“既然饿,那今天就多吃点,我请客。”
杜檀昔出来打圆场,终于把事情翻篇了。
何汤华又大病一场,无力起身,命府里多注意断案史的一举一动,仆人嘴上应着,没一个敢真监视杜檀昔。
杜檀昔与何四接触多了,对酒囊饭袋这个词有了更深的理解,但何二的妻子钱氏就不那么简单了,在某盆花里竟发现了绝子药的成分。
到了莲香堂,侍女言大夫人尚未醒来,便道晚些时候再来拜访。
吃过午饭,欲闭眼小眯一会儿,热闹一重接一重而来。
“断案史,大夫人陈氏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