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仁听到这里,眸光微闪:“父汗发现了。”
齐容儿道:“当然,你以为父汗真的愚蠢啊,相反在整个王室子女里父汗至始至终尽心宠溺的只有你一个人罢了,其他人的行动轨迹全部都被父汗尽数掌握,可以说整个皇宫就没有父汗不知道的事情。”
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被齐容儿这么指出来,裴淮仁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尤其是说到宠溺时她嫌弃的眼神。
这种宠溺真实存在,而绝非是傀朝那种的包藏祸心。
裴淮仁连忙摆手:“说的是齐烈那二货,提我干嘛。”
齐容儿笑骂道:“你跟齐烈在王室里可是鲜明对比,有齐烈的地方就有你,有你的地方就有齐烈,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你俩这关系紧密相贴的要非是相关人士就连我都会给绕进去,外人肯定都以为你才跟他有着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的关系。”
一想到自己被齐烈绑定的样子,裴淮仁就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去你的,要是按你的思路那么你跟齐烈还流着相同的血呢,你咋不说齐烈的亲小妹。曾经的王室三公主,如今的储君,亲自踹了亲哥的地位,感受如何?”
齐容儿笑道:“好到不得了,你是没有看见齐烈那个万念俱灰,想要揍我却不成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想我就兴奋。”
其实齐容儿掀翻齐烈所掌握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提供了一件虚假的线索罢了,根本是虚假的线索所带来的效果。
西洲的交涉有很多,要说晟城算个什么东西,还记得先前与晟城合作从而潜入傀朝造成工地火海那件事情,里面就有齐烈的手笔。
本来傀朝就是西洲的囊中之物,加上裴淮仁在其中的分量,齐烈很清楚自己要想在其中分一杯羹只有主动出击,因此他暗中将得到的傀朝通行令牌交给了晟城那些家伙,更是提供了一些西洲的相关技术,做了这一系列的工作就想得到好结果。
“……结果你也很清楚,因为霍成殇的介入导致你从中捣毁了他的计划,从而功亏一篑,”齐容儿看着裴淮仁,“你说要是没有你这一遭,那位傀朝的五皇子可就危险了。”
裴淮仁点头:“这件事我也是无意得知的,再说那也是那家伙蠢不知道我知晓了他们的计划,更不要说是这合作本来父汗就没有想过接受,是那家伙想要功想疯了,甚至没让大后知晓,可不功亏一篑,坐享其成没戏。”
齐容儿赞许地点头。
刚喝下一口酒,她忽然问道:“但我有个疑问,你真的没想过要恢复自由之身,顶着这层婚约不觉得束缚吗?再说对方只是个傀朝的五皇子罢了,傀朝注定要亡,你又何必在意?”
婚约吗……
面对齐容儿的提问,裴淮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而齐容儿也并不着急对方的回应,在静心等待。
半响之后,裴淮仁开了口:“说实在的若是当初你问我这件事,我回答会是毫不在意的舍弃,就像是面对尘埃一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想了什么,浅浅勾起嘴角,“那个人我忽然不太忍心了。”
齐容儿轻飘飘地开口:“你可别告诉我你想要父汗放过傀朝,别做梦了。”
裴淮仁摇头:“并不是,你也说过傀朝是个注定要亡的国度,我又为何要为这样的国度而费心,不过是在一个发灰的世界里,被突如其来闯进的颜色迷了眼,忍不住要将其留下。”
“毕竟这样的东西只有留在身边,才能够心安不是吗。”她看着齐容儿的神情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占有。
听了这一番话,齐容儿给出的建议是:“你可真够疯狂的,但你说的确实没错,真是可惜也不知道傀朝的下任太子会是谁?”
裴淮仁坐起身:“你想是谁,说来听听。”
齐容儿喝口酒:“自然没有你知道的多,你说来听听。”
就见裴淮仁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幽幽道:“我猜啊是某个最不可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