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了散席。
裴淮仁自然是戴上铁面顺着人流往外走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就见齐容儿站在身旁。
说起来她对这位储君印象里很合得来,但有一段记忆却是异常的模糊,每次凡是触碰都不经一阵酸疼,而当她去问过本人之后,却是被各种话语糊弄了过去,这一次她再次在大厅上说起这件事,但这次给出的却是有一丁点的线索。
线索虽然透露的少,但却时打时的指向了殿舍里的酒商,或许可以当个突破点。
“我说你可别想着让那个酒商当突破点。”所想之事被人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并没有让裴淮仁觉得忧虑,反而是多出几分好奇来。
“我一直都在好奇一件事,我从昏迷里醒来从你们的嘴里得知是因为在侵略一个国度时被炸伤从而失去了记忆,当时的我信了,但等恢复些许而想却并非如此,我问储君你每次却只是被糊弄过去,如今又为何要给我指明方向?”
面对裴淮仁的质问,齐容儿没有明说,反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她说:“你觉得那个酒商养子怎么样?”
裴淮仁并没有直说,而是问道:“那人究竟有什么,让你如此一遍又一遍问?”
齐容儿道:“有些话我现在说不了,五妹若你还当我是储君是你姐姐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
裴淮仁思索片刻回道:“……老实说我并不知道,但我能够感觉到那人并非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酒商养子,一个酒商养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功力,再给他治疗的时候我曾看过他身上有伤口除去分布零碎,有几处明显是火药被炸伤的痕迹,很明显他之前曾接触过火药。看伤势的恢复程度跟我的时间差不了多少,如今加上你的只言片语,我很怀疑我认识他,是在失忆前就认识他,甚至很有可能造成这一切是因为我跟他遇见了同一场爆炸。”
齐容儿停下脚步,侧身看着裴淮仁,然而触目可及的却是对方冰冷的铁面,若不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就连她都不清楚这张贴面后的脸该是如何的变化。
该说不愧是她,只言片语就能说出故事的三分之一,若不是有私人原因的作祟她或许真的会告诉对方,然而紧握成拳的双手最终还是松开,因为有袖子的遮挡对方并没有看到,况且对方也没有特别的注视。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这敏锐的神经是幸福还是不幸。”齐容儿将手放在裴淮仁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三下:“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存在,你觉得如何就是如何,关键是你跟他在一起生活不觉得变扭就好。”
她觉得你很变扭,但这点裴淮仁并没有说出来反而是在心里想着。
见此情景,她自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自己调查吧,因而开口:“既然如此储君我就先回殿舍了,对了前几天的事情还要辛苦储君了,事情没有达成,加上有知情者的线索提供,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就将会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齐容儿点头,放下手:“放心吧,早已准备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裴淮仁与齐容儿分别在拐角,裴淮仁迎着对方的目光走向自己的殿舍,她想着对方所属的话脑海里却是想起了霍成殇近几日的所作所为,她抬手摸了摸肩膀。
失忆有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大的事情所导致的自然保护,纵使没有了记忆,身体也会保留自身的记忆,这件无论是失不失忆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所以他突如其来的发病定然是身体或者是心里的下意识反应,换句话说就是他的内心深处想起了什么感觉,但自己不确定的是是不是跟她自己有关系,或许可以试验一下也说不定。
裴淮仁一边在心里打下顶多,一边回到了殿舍刚打开殿舍的门,一股子饭香味就传入到鼻子里。
这还没有到开饭的时间呢?
她关上门,跨进门槛,快速走了进去,然而当看清里面的情景时停下来了。
就见霍成殇趴在桌子上,头埋进臂弯里,而在面前的桌子上则是摆上了饭菜,看上升的白烟明显是还冒着热气,而在两边分别摆上了两幅碗筷,就连茶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这是在等自己开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