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发生,或许是想到了,但没有想到会发生的如此突然。
裴淮仁躺在废墟当中动弹不得,她咳嗽几声,却是满鼻子的灰尘,四周并非是静悄悄的而是有是不是碎石块下落的声音,很明显是有二次崩塌的现象出现,而她的四周全部都是石块或者是枯枝烂叶的残骸。
她必须要从这里出去才行,裴淮仁费劲的用手扒愣开眼前的杂物,向前爬了一步却感受到来自腿上的剧痛,一回头,发现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压在腿上,看起来这条腿指定不能灵活用了,她魂不改色的一个用力将自己的腿从中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因为举动导致皮肉摩擦粗糙不已的石块表面,造成了鲜血大面积的流出,顺着滴落到地面上,尝试进行扭动却带来一股痛意,看来是扭到了。
裴淮仁伸手混不在意将扭伤的骨头强硬的掰正了回去,直到自己彻底从废墟里爬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安抚地摸了摸自她醒来就躁动不安的扁平肚子。
她撑起身体站了起来,转身发现这次崩塌彻彻底底将来时的路堵了回去,甚至因为之前下雨的关系还产生了泥石流,此时此刻她竟然已经不在事发地了。可是叫人感到奇怪的事,先前在决定凿山的时候早已经都山脉进行了检查,甚至在动工时都是事先做得安全措施,为的就是怕出现问题。
还记得这次是在因为准备进山洞去确认路线的时候,只有她和几个工人一起进去的,然而偏偏却是在这时候产生了崩塌,莫非这是场有预谋的行动,裴淮仁仔细想了想在检查路线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不同的声音,但距离有点远听的不是很清楚,但现在仔细想想她能够确认那是炸药。
难道是有人在搞爆破?但工地在没有确认路线之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况且建设堤坝根本用不着爆破。
恐怕是有什么人出现在了这里……
眼看就要想出问题所在的时候,突然裴淮仁双膝跪在了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肚子,比起千万根针刺穿皮肉之苦,更像是被人用拳头在里面胡乱搅动,好比一整个西瓜被人粗暴分割,汁水流淌在地面上就像是鲜血,零碎的果肉染上昏沉,只是用来发泄而非是用来吃。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根留下,她只觉得是腿上的血,她不敢摸,更不敢想,痛到面色煞白,冷汗顺着脸颊划过,用力咬着下唇,强硬地站了起来。
她在这里已经很多月了,差不多,差不多也有七个月了。
裴淮仁咬着牙,视线在山林间迅速搜寻,她必须要让自己保持冷静,既然没有后路可走,她只能往上了,虽然这是条错误的路线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扶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向山上走去,淅淅淋淋的血一刻不停的向下流着,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有刮蹭伤,也有穿透伤……在灾害面前人真的还是太渺小了,这些伤的血混杂着从口子往外流着,一路滴落最终滴落到地面上,留下一道凄美的线条。
蜿蜒曲折的小路,裴淮仁扶着树干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几乎被咬烂的唇瓣,勉强让人撑起破碎的精神,冷汗源源不断地在身上冒出沾湿了衣服,有空的时候她还会想更像是血浸湿了衣服,风一吹凉飕飕的。
吹起鸡皮疙瘩,脚下一个不注意直接被突出的树根绊了脚,眼看撞树干,一扭身体粗糙的树干重重撞在后背上,这一撞毫不留情硬是撞的眼前发白,头晕目眩,想要稳住身形的掌心擦过树枝,鲜红的口子横在手掌上。
看着这道伤裴淮仁撑起了嘴角,笑得很勉强,但她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还有感觉没有变得麻木钝化,吸了一口气撑起身体离开树干,反手折了一根粗树枝在手中,在撞击中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她决定要去那。
一旦意识有了迷糊的迹象,她就用手指狠狠扣着手中的树干,粗擦的尖刺刺进皮肉里,都说十指连心,效果确实是存在的,至少是让她撑着走到了山洞。
树枝脱手而出,她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调整好自己平躺的姿势,解开腰带,半脱下裤子,血液相连的情景呈现在眼前,里面的垮裤早已看不出是白绸所制,要不是外面还穿了条黑色裤子,那情景还真是不堪入目啊。
裴淮仁凄惨一笑,解开束缚带胡乱扔在一边,瞬间没了束缚的肚子冒了出来,青紫色的血管暴露在薄薄的肚皮上面,甚至能够看到里面孩子的挣扎突出狰狞的痕迹,青青紫紫的还混杂着鲜血,惨不忍睹。
分开的双腿因为疼痛每当想要合上的时候就会被她用双手扒开,本该是圆润的肚子呈现梨形,她能够感觉到孩子不断挣扎的举动,控制住腿以后,她能够腾出双手早在之前她就跟这老太医学过摸胎位的方法,虽然平日也很在意,但她不确定经过这几月的操劳会不会导致胎位不正?
一圈摸索下来,睁大的双眼,苦笑出现在脸上,该说是怕什么来什么,胎位不正意味着孩子的头本该是朝下却是朝上了,这样可是会导致孩子窒息,必须要趁开口不大,羊水没破的时候扭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