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西洲皇宫。
又是一年新春,往往伴随着鸡飞狗跳的开始。
“小殿下跑慢点!”
身穿一袭华服的少年远远的将追过来的婢女甩在身后,轻车熟路地跑在皇宫过道里,他看起来也就只有七岁,但七岁正是小孩子活力正足的时候,再加上少年明显远超同龄人的长相和身体,跑起步来更是飞速。
婢女眼见追不上,连忙喊着:“小殿下,驸马给你安排了学业,你要以学业为重啊!”
少年闻言却是脚尖点底,纵身一跃跳到高高的城墙上,转身冲着身后的侍女做了个鬼脸:“我才不要呢,天天都要写那么多,明明都是灰扑扑的古书陈旧的历史,真正的历史是要人亲自去创造的,花姐姐你就跟父汗说我去保家卫国去了。”
说完也不等婢女的回应,踩着砖瓦快速朝着皇宫大门的方向飞驰而去,仅仅几个跃身就不见了踪影。
婢女扶着墙壁,平复着奔波的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消失的身影,暗暗叹口气。
“这已经是一个月来第八十次溜出宫了吧。”
身后传来的声响令婢女连忙转身行礼。
“是的可汗。”
问话的人是西洲的新任国主齐容儿,早在三年前齐戎就退了位将一国之君的位置交给了齐容儿,自己则是跟着同样卸任的吕逐光一起去寻找下落不明的裴淮仁,实则是以此为借,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齐容儿摆摆手,她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就算有那也是曾经,毕竟随着那孩子渐渐长大开始,这皇宫上下就没有能管住他的存在了,就像这次看到这场追逐赛,只是进行日常询问罢了:“这孩子只要碰到学业就像是被禁锢了一身活力一样,看看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功夫见长。看来你家主子没少逼着他读书写字,不然也不会如此。”
婢女笑了笑:“其实驸马一直很希望小殿下能够文武双全,所以才会对此多加严厉,其实在其他方面驸马的要求并不多。”
齐容儿想了想霍成殇教导霍淮恩的情景,小小的孩子顶着烈日炎炎站在院内扎着马步,膝盖上,还是头顶上都顶着一碗水,而他则是在念着诗词,要求他念一句对方重复一句,错了就加一刻钟。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孩子倒是从来没有叫过苦。”齐容儿看着婢女:“反正老五回来也需要时间,不如就让他好好玩玩,只要没有受伤老五都不会在意。”
婢女点头,再行过礼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齐容儿见人走后,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城墙,像是想起什么勾唇一笑:“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俩个人是一模一样的。”
后面没有了跟踪,顿时觉得全身都很轻松自在的霍淮恩欢快的在街道上到处乱窜,虽然西洲比起中原的规矩并没有那么严,但身为王室成员到底也不能如此随意,因此虽然有着纵多的躲藏,潜逃经验的霍淮恩总是会被无处不在的宫殿里的人抓住,然后被带到父汗身边,乖乖受罚。
俗话说得好孩子都是有着逆反心里的,越是不让干什么,越要干干什么。虽然每一次都会被抓住但是那份向往自由的心却是与日俱增,如今好不容易成功出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玩玩。
不一会少年怀里就抱了满满当当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嘴里在吃着酸酸甜甜的奶疙瘩,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围的小摊子,因此就没有注意到路,径直撞上了眼前的人。
感受到撞击之后,霍淮恩下意识向后倒去就连怀里的东西都四散开来,眼看少年的脑袋就要重重磕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手拦过少年的腰肢,另一只手将四散分开的东西全部收落在怀中,避开人流,最终来到了街道的拐角。
“小孩你还好吗?”
那人询问着,却见靠在怀里的少年两眼直勾勾看着自己,却是没有聚焦,显然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只好按耐住性子又询问了几次,终于少年回过神来,赫然对上那双漆黑,没有光彩的双眼,看的格外吓人,小幅度的点点头,“嗯”了声。
“没事就好,下次可要顾着点毕竟眼睛长了可就要用上,东西拿好别掉了。”那人将怀里的东西放进包袱里绑在少年的身上:“不然可遇不到比我有善的人了。”
霍淮恩一直都在注意着眼前人,一袭黑衣,是个身材姣好的女人,还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对人生来就有敏锐感觉的他能够感觉到这点。
而且他发现眼前人带着一副面具,面具只有半截,但用料很好,而且这副面具上的纹路跟父汗屋里的一模一样,他每次都见父汗拿着那张铁面具一看就是半天,只不过一个是完整的,一个是半截。
而且不知是何意,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人,反而是觉得很亲切很亲切,就跟他跟父汗在一起的感觉一样,只有跟父汗在一起才会有,皇宫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感觉。
父汗说过他有母亲,只是母亲遭遇了危险因此离开了,所以要晚点才能够回来跟他们团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