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坐起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
她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字都仿佛在扭曲。
讨厌牛奶:[抱歉,我有事不能去接你了。]
讨厌牛奶:[地址]
讨厌牛奶:[展航他们在KTV包了通宵场,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先去,我晚点会过去的。]
施仪放下手机,去抽屉里拿了身份证,她觉得她现在更需要去一趟医院。脑袋很重要,她还得靠着学习出头,头不能坏。
出门的时候,施琼光已经不在了。
施仪看着过道上满地的麻辣烫,又回屋拿了扫把拖把,收拾完了,才往医院去。
这个点只有急诊,人还不少,要排队,施仪挂了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叫号。
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又惊慌的声音。
“施仪?!”
同样拿着挂号单的严谨看了过来,看上去还有些不敢认,随后面露惊惧之色,飞快得跑了过来。
“你头怎么了?!艹!谁欺负你了?!”
“是不是周正?特么的我要宰了他!”
施仪觉得他叽叽喳喳很吵,但是周围原本在她眼里黑白的环境,好像一下子变得彩色鲜明了起来。
“你也来看头?”施仪问。
严谨应了一声,在她边上坐下,“我看完了,没什么事,方爷爷非要带我来做个检查才放心。”
施仪才看到诊室里的方恕己,正在和医生交流着什么,大概是问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态度谦和,十分耐心。
“方爷爷?”
“我姥爷是南方人,以前也在星桂教书,和方老师是朋友。”
施仪点点头表示了解,她无意多问,只是脑袋昏昏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严谨难得看她有点愣愣的,皱了眉,仔细看她的额头,血肉模糊的,触目惊心,绝不是小打小闹。
“你还没说,谁打的你?我去把他的腿打断。”
施仪看他非要揪出个人来,语气平淡地答:“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严谨一愣,有些不可思议,谁家父女两能打成这样?
而且……
“他不是半身不遂的残疾吗?还能打人?”
施仪看他一本正经的震惊,有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你看看你这头,我心疼死了好吗?”
施仪一愣。
她这几年来,大大小小的伤不停得出现不停得恢复,从来没有人心疼她,她连身边有个人说话都是奢侈。
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心头下意识猛地跳了一下。
但是看到说话的人是严谨,心里那一瞬的不平静,又迅速淡了下去。
都是临时标记的影响作祟罢了。
严谨觉得很奇怪,施仪脸上的笑意明明还在,但是她的眼神好像一瞬间忽然暗了下去。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因为头上的伤口,施仪今晚额前没有刘海,都拨两边去了,他第一次看清施仪的眼睛。
平时被额头和两侧刘海遮着,近乎要遮去一半,现在看清了,才发现施仪的眼睛其实很大很深邃,鼻梁也很高,嘴唇微薄看上去有些冷淡,但整体的五官是偏明艳系的。
严谨有些惊讶,哪怕有额头那么大的伤口在,哪怕今晚的施仪面部没什么血色,显得有些灰扑扑的,他依然觉得施仪长得特别好看,和平时畏畏缩缩的形象判若两人。
一联想论坛上的那些八卦,严谨感觉自己好像悟了什么,施仪是一个拥有很多小秘密的人。
这时,方恕己走了过来,手里是替严谨拿了的药膏,看到施仪这个伤口,也惊了一下,执意要陪他们一起等叫号。
施仪去做了个CT,等报告的期间,被严谨拉着去外科急诊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你这自己消毒处理的?处理得挺好的。”医生说着,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还是去拿了消毒工具,替施仪细化了一下。
严谨看着那消毒棉球沾到伤口上,紧紧捏了施仪一把,声音颤颤:“医生,轻点轻点!”
施仪一声没吭,全程都是他在那里嚎,医生都看不顺眼得瞥了他一眼。
“她伤了还是你伤了?”
严谨一本正经:“伤在她身,痛在我心。”
施仪:……
太入戏了,真不知道过几天出戏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CT结果出来,没什么问题,施仪放心了,打算回家,严谨不让。
“你还回去?伺候那个残废了还家暴女儿的老毕登?要不是看在他本来就残废的份上,我非得过去打断他的腿不可。”严谨义愤填膺,拉着施仪不让她走。
“我不回去,能去哪儿?”
这是这么多年来,施仪无数次问自己的问题。
只有等考上了大学,她才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