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好票了,你来找我?”
“好。”
忙着会合的时候不觉得,一起相邻着静默地坐在车里才觉得尴尬。
苏诺安觉得有点热,摘了围巾压在腿上。偏头看向车外。
窗外飘着细细的雪丝,天空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地面是湿漉漉的深灰,陆陆续续地有人赶来,有人离去,隔着车窗,像是一场默剧。
车内温热,在外奔波已久的人满足地松一口气,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苏诺安前面的椅背往她的方向挤了挤,连带着有限空间里的空气也被压缩,淡淡的烟味传到后方,胃不舒服地抽了几下,苏诺安用力咽了几口唾沫,呼吸都不敢用力。
程树余光瞥见,从包里掏出晕车药,递给苏诺安。
“吃吗?晕车药。”
苏诺安有种一开口就会被一堆浑浊的空气入侵的感觉,摇了摇头。
程树把药放回包里,又递给她一颗薄荷糖。
苏诺安接过,拆开吃了。
车子开始行驶,苏诺安闭上了眼睛。此刻有些感慨还好有人陪着,整个人的意识逐渐放松,希望可以好好睡一觉......
脖子酸,换个方向偏了几秒,又靠回原来的方向。如此重复几次后,她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依然是靠着车窗的,脖子......只能缓慢地移动,疼,疼,摆正了脑袋还是不舒服,却要强装淡定。余光往程树那边瞥,看到他专注地在打游戏,整个人才明显放松了下来。
下车前,程树给一个人打了电话,问他们是不是到车站了。
“我们刚到,你呢?”
人会对某些东西某个人特别敏感,一看到听到相关的一切就条件反射性地心跳骤停、瞳孔放大。
苏诺安的心跳暂停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应该不是那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程树:“我们还有几分钟,你们在那儿等会儿。”
对面“嗯”了一声。
苏诺安:“我们要和大家一起吗?”
程树:“各部门有负责人,大家到车站会合,组织好以后一起去敬老院。”
苏诺安点头:“哦哦。”
程树:“但我们不和他们一起,刚才是我两个朋友,来帮忙拍照的。”
苏诺安继续点头。
下车后苏诺安没有立刻围上围巾,而是微微仰头借助冷风帮自己驱除晕车后的不适。程树递给她一个棕色纸盒子,苏诺安惊了一下:“哦我忘了,谢谢!”
里面是程树那条围巾,要现在还他吗?苏诺安纠结了一下。
“程树!”
苏诺安跟着看向声源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赵成暄和陈郁大步走来,程树和他们笑着打了招呼,指了指苏诺安:“苏诺安,”又对苏诺安说,“赵成暄陈郁,我朋友。”
苏诺安心里溢满了软软的泡泡,相互挤压却怎么也不破,一路往上堵住了喉咙。
她低着头,声音低低的:“你们好。”
“你好。”是她快要遗忘了的曾经最喜欢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抬头,装作礼貌地看了陈郁一眼,只一眼,心里的泡泡“嘭嘭嘭”地全碎了,炸成无数闪着光的小花。
赵成暄:“你女朋友啊?”
小花猛地下坠,苏诺安的心一凉,慌乱又疑惑地“啊”了一声。
程树:“不是,你别逗她。”
赵成暄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