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奶,我下学了。”他走回屋,把褡裢放好,“奶奶今日在家一切可好?”
“都好,灶上热着菜,快去吃吧,怎么最近都这么晚?”陆老太太摸索着站起身,往厨房走。
陆是臻连忙把奶奶扶到一旁坐好,“奶奶,我自己去端,您坐着。”言罢飞快地跑到厨下,趁着吃饭的时间,他摸出怀里的钱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数。
今日去了趟李府,扣除成本赚了一两多的银子,但李府不是常常能进的,这样赚钱的机会不多。
他拿出那个锦囊,拉开抽绳看了眼里头,又把抽绳拉紧。
他把赚的一两多银子放进家里的银钱小木箱,将锦囊单独收了起来。
陆老太太听得声响,忧心道:“今日又去卖字画了?”
“没有,是同窗托我要的,一两银子,我放箱子里了,奶奶花销别省,现在字画好卖。”
陆老太太欣慰地笑着,“那是因为我孙子的笔墨好,你看奶奶绣瞎了也赚不了几个钱,还是读书好啊。”
虽说都是卖绒花赚的,但这个锦囊,他直觉收不下去,适当的时候,应该归还。
那雅儿小姐明天就要,今晚他必须赶工。
“奶奶,明天先生要抽考,今晚我得熬夜温书了,您先睡吧。”陆是臻道。
“好,你也别熬太晚了,别和奶奶一样把眼睛弄坏了。”
“奶奶今天喝药了吗?”
“昨日才喝了,今天不用。”
陆是臻垮下脸,说话带着点气:“奶奶,这药大夫说了得每日喝,断不得!孙儿说了钱的事别愁!”
陆老太太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明天继续喝。”
陆是臻拧着眉去检查药包,买了三包,除了前天买回来熬了一副,剩下的一点没动,遂不高兴道:“明日一定熬来喝,可不许再糊弄我了!”
“好。”陆老太太慈祥地应道。
陆是臻回到自己的小屋子,竖起耳朵听见奶奶去关了堂屋的门,慢慢走向她自己的房间,这才把床下的箱子拉出来,里面是他做工艺品的器具。
他把工具材料都翻出来,拿出苏雅儿给的花样子,拨亮油灯,细细揣摩着,研究良久,低声喃道:“倒是描得极美。”也不知出自哪位大师手笔。
他一下来了兴致,跃跃欲试地拿出丝线开始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