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间估算,也至少是好几天前了。
她倏然浑身冷汗,想伸手去勾匕首。
下一秒,湿滑的蹼掐上她的脖子,而另一只强有力的双臂,直接将她的两只手腕困住。
“咳咳!!”她不由得干咳。
极近的距离,那湿冷的身体上,似乎还带着某种海水的苦涩。
宴清自诩算是强壮,却无法挣脱这种力道。眼神死死地和雄性的人鱼对视,宛如自己本人就是野兽餐桌上的甜点。
“唬——”人鱼轻轻舔了牙齿,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低吟。
“他”,在愤怒。
而她,可能侵犯了“他”的领地。
那么……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人鱼看上去并不着急杀她,只是遏制了她的行动。甚至更像是挑逗地玩弄她,甚至用鼻子靠近宴清,去闻她身上的气息。
宴清宛如砧板上的幼鱼,双腿被“他”强力的鱼尾在水中分离,也被固定住无法动弹。
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尴尬的姿势,她尝试着挪动腿,却不料被对方挤压得毫无间隙。透过薄薄的衣物,她甚至能感受到鱼尾上,缓慢跳动的脉搏。
她微眨酸麻的眼皮,目光无惧色:“你想怎么样?”
“嗬……”人鱼居高临下,眼神睥睨。
那卷曲的白色长发,与宴清齐肩松散的黑发交叠,打湿了她身上的防护服。
人鱼的指甲非常锋利,另一只手又从她的脖颈挪动至胸口。就好像在说,“他”对于人类的弱点,了如指掌。
接着,宴清眼瞳一颤,看见人鱼轻咬上自己的腰腹。
白净的獠牙刮蹭着她腰间的防护服,让她不由得瑟缩两下。
“他”缓缓抬眼,再度与宴清对视。
似乎带上了什么其他的晦涩意味。
被这样蔑视与嘲笑,宴清的内心倏然愤怒无比。
这是挑衅,也是讥讽,更是“他”对于“弱小阶层”那永恒的掌控力。
而宴清恰恰愤恨无端的压制。她深吸口气,腰部狠狠用力,直接让人鱼坚硬的指甲埋入她的血肉之躯。
人鱼微微睁大眼,看着自己的手刺入她胸口的皮肤。
宴清感受到,人鱼束缚她手的力道在变小!
“呃!”她咬牙,闷哼出声,直接让尖锐指甲深深刺入自己胸膛,又陡然用起力勾到匕首,砍向那只抵在她腰腹的手。
——武器险些被弹飞!
人鱼的皮肤触感坚韧。匕首竟然对“他”无用!
宴清的思维刹那断弦,挣扎中又惹得人鱼微怒。直接将她的双手束住,贴在了她头顶的草地。紧接着,一张貌美无比的脸,顿时放大贴上了她的眼睛。
“嗬——”人鱼喉腔震动。
“噗!!!”
宴清瞳孔放大,在肌肤与肌肤的距离中,直接被手穿进了胸口。
血浸上白发与黑发,她身体浑身颤抖,痛到失去理智地疯咬着自己嘴唇所能触及的所有范围——更撕扯上了苦涩,且带着海水味道的柔软触感!
腥甜的血珠从人鱼苍白的唇瓣中滴落,进入了宴清的口腔。宴清的腿无法动弹,只能试着用指甲划上“他”松动的手腕。再次勾到匕首后,忍痛猛地朝人鱼的左眼扎去!
“嗬!!!”人鱼捂住自己的眼,暴怒地嘶叫,咬住宴清的肩膀。
骨头——要碎了!
宴清艰难喘气,顺着动静死咬住“他”的脖颈。
汩汩血顺着人鱼的眼眶流下,打湿宴清的鬓发。她腿部的体温已经与湖水彻底同化,被压到有些失去知觉。
匕首的刀尖还扎在人鱼的左眼,而人鱼的手也停留在了她的胸口。
她的齿间是凸起的骨,“他”的唇中是圆润的肩。彼此相互交缠,鲜血淋漓,夹杂敌对与愤怒,还有空气中涩味的腥气。
宴清喘口气,用另一只手撕扯人鱼的鳍。在对方吃痛间拔出她胸口里的手。接着“噗通”猛然用力,把这家伙推进湖中。
匕首收回,刀尖还滴落着人鱼眼中的血。强行支起身体,她捂住胸口,踉跄拎起背包就跑。
血如红花随着脚印落在地面,湖边的土地还留着她身体的余温。
“……”
人鱼滑动鱼尾,头又从湖中冒出。“他”无法追赶陆地上的生物,只能舔舐着自己刚刚被两种血浸染的,透明色的蹼。后神色幽幽,用那只带血的眼,目送着人类女人的远去。
被匕首搅碎的眼珠重新长了出来,宛如红岩石中所诞生的妖冶紫水晶。
“他”烦躁地用鱼尾拍打湖泊,产生阵阵涟漪。随之……整个湖面表层都结上了厚厚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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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清神志彻底消散前,非常幸运地找到了一个足以容纳她的洞穴。
雨下得非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