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宁微微沉思,她还是准备去一趟慈宁宫,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悬着的。
来到慈宁宫,陈宁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守卫,李牧挑选的人还算机警,都聚精会神的注意每一个宫殿前的行人,生怕放进一个苍蝇进去,陈宁悬着的心稍微安稳一些。
陈宁放缓了脚步声,生怕打扰父皇的休息。
父皇的脸白的如枯槁一般,两只眼睛已经微微挖了进去,好像只要一口气没上来,就会一命呜呼。
陈宁叹了口气,问道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王太医,“父皇的病情还没有好一些么。”
王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此毒药入五脏,还好发现的及时,现在陛下主要是肺部受损,老臣的能力也只能是保住陛下的性命,慢慢调理,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自然能渡过此次危机。”
陈宁垂目,“还望王太医竭尽所能,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取,皇城没有的,就是搜索全国我也定寻来。”
王太医微微行礼,“老臣必当竭尽所能。”
陈宁来到父皇的身边,握着父皇因长年批改奏章而形成的老茧手说道:“爹爹,你放心,安心养病,还有有我在。”
陈宁说完这些就转身离开,她看到父皇现在的容貌心都揪揪。
走到殿门口的时候,父皇身旁的心腹太监喊道:“殿下,稍等。”
“何事,王总管。”陈宁回头问道。
王总管从袖口里拿出一份诏书,说道:“陛下之前起草了一份诏书,如果发生不测,由殿下代为监国。”
陈宁看着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皇,心里百味杂陈,说道:“好。”
陈宁随着王总管来道朝堂上,朝堂上的大臣已经早就等候多时,陛下生病的事情早就在整个朝堂上传了个遍。
看到王总管出来的时候,大臣们都以为可以今天修朝,但看到后面跟着的殿下,大家心中都有点蒙,窃窃私语起来。
“这殿下今天来是什么怎么回事。”
“女人不上朝堂,这是要做什么,闹天呢。”
“可是陛下无儿子啊,就他这么一个。”说完看了看朝堂上站在上面的殿下,她的眼神坚定,神情淡然,好像下面的臣子皆是她的臣子一般。
王总管咳嗽了几声,示意大家静静,宣读诏书,大意是由殿下监国。
读完诏书,台下一片哗然。
“成何体统,这与礼不合。”其中一个胡子一把的老臣从人群中出来,“我朝还未有女子当政一说。”
“臣附议。”
“臣附议。”
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
“女子当政有何不可?”一声空灵的声音砸到众人的心里,就见吴清辞从人群中出来,“前日陛下召见我,谈到代理人战争,我当时问道陛下此观点是谁提出的,陛下说是殿下,我当时也是一惊,各位都是饱读圣贤之书,都知道唐有武则天奠定了贞观之治的基石,唐有胸怀能容下武则天,我们大元朝就没有胸怀容下殿下么?更何况此为监国,陛下下的诏书,各位难道还想抗旨不尊,等陛下归来,各位又将如何自处。”
众人恍惚,才发现他们的想法里有个最大的问题,眼前的人是陛下的选择,而现在陛下只是身体欠佳,如果当陛下回朝,那他们很有可能被清算。
这些年陛下一直勤勉,对臣子尤其是言官尽可能宽容,导致他们忘记了,当今的的陛下实际上是有十个兄弟,只是他留下了同父同母憨厚的安康王,一夜之间八子尽亡,□□。
都说那日,他提着八个皇子的人头扔到他父皇的前面,说道:“父皇可传位于我。”
他的父皇手抖着骂他:“畜生,孽障,你是我儿子里最强的,又是嫡子,我怎么可能不会将皇位传给你,你这是着什么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用袖口擦了擦剑上的血,说道:“可是你怕我啊,你只给我两万人把我派到北方,就是想让我死在外面吧,可没成想我赢了,我在外面替你卖命,而你,却听信你这些懦弱的儿子谗言,给我扣了反叛的帽子,将我的母亲逼死,好宠幸你那些年轻的妃子。”说完,他将剑指向老皇帝,血液顺着剑指的方向滴落,“现在你把皇位传于我,我至少还能保你晚年,否则。”他挥了一下剑,剑光在老皇帝面前闪落。
老皇帝立刻坐着退缩了几步,从此大元朝改年号为“正。”而那年的事件被称为“正光之变”再无人提起,成了大元朝无人不知,但众人皆不能提起的秘密。
他们忘记了,他们现在的陛下对权利极度的把控,他听大臣的意见,前提是没有人对他提出忤逆。
有的大臣向吴清辞投来感激的眼神,毕竟只是随大溜的上个班,谁当皇帝都行,反正都是他们老陈家的事情,别把自己全家的性命交代在这就不划算。
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陈宁坐在皇椅上,摸了一下龙椅上的龙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