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还需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保护任何人,强到任何人都可以信任他。
卫凌翊暗暗下定决心,向门里的人郑重道了声谢后,便越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过了片刻,王可蓓在屋内转身问,“人可是走了?”
小环打开窗户,见院内四下无人,回道:“小姐,他走了。”
王可蓓这才轻舒一口气,“好。小环,记得明日找个由头再出去悄悄送一次饭,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她。”
小环用力地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注意。”
王可蓓闭上眼睛,回忆起那日从百花乡赏花回来后,发现妹妹未乘车回来,而是被父亲自作主张地许给那儿的里正作儿媳妇,她更没想到,有一晚她偷听到父亲跟一个人密谈,答应了暗中处理掉逃跑回家的妹妹。
自那时起,她便知道了父亲原来是这么狠毒,为了利益竟能舍弃他的任何一个儿女。可是即便如此,她现在却还要依附于父亲活着,更确切地说,是王家要依附那个权倾朝野的人活着。
她厌恶父亲,厌恶王家,却不能从家中离开。只要那笼罩着王家的势力还在,她就只能被当作棋子任人摆布。
好在她在后院没什么存在感,用自己攒了几年的私房偷偷在郊外置办了一间小屋,又雇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提前在城门外没日没夜的守着,只希望能等到妹妹。
期间她一直担心有人在路上对妹妹已经下了手,但好在妹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到了城门口时就被拦了下来。
昨日她还乘着轿子去看了妹妹,见妹妹精神失常,问什么也不开口,她便知道妹妹在百花乡遭遇的事情有多痛苦了。
不过妹妹只要平安回来,怎么都好。就让王家的人以为妹妹死在了路上吧。
王可蓓睁开眼睛抬起头,此时已是月色西沉,即将到来的破晓让她再一次希望能尽快见到她的妹妹,可她越是思念,却越是要忍住频繁地与妹妹见面。
她们姐妹还有的是时间,她可以等。
萤画此时被关在厢房,手脚已经被解绑了。以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往前走一步也是不能的。何况昨晚她的身体和精神遭受的重击已让她失去了所有求生的欲望,众人也不愿靠折磨她来泄愤。
她有些出神地望着窗栏外皎洁的月色,又想起了那段和姐姐狼影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可她越是想念,却对眼前的现实越感到深刻的绝望。
眼下,她只需等着死,便能和他们团聚了吧?
木柔端着一个饭碗进屋看到萤画这个样子,不知怎得生出一股气来,她重重地将碗放在萤画面前,气冲冲地骂道:“你这副样子又是在装可怜吗,我告诉你,这里已经没有人会再相信你了。给你饭也是不想你死在这儿,招来晦气!”
说完,木柔把碗往前一推,“别指望我喂你,要吃不着你就像狗一样趴着吃!”
虽然是冰冷令人刺痛的话语,可对现在的萤画来说,也已经麻木得不能感知。
她双目失神,低头没有回答。
木柔见她如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冷哼一句就关门走了。
萤画抬起头看着碗里的饭菜,都是刚刚做好的,还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里面肉饭菜一样不少,全塞得满满的。
她有多久没有吃过一顿热饭了?姐姐,狼影都不在了,再没人给她做家乡的美食,再也没人殷切的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再也没人在意她的生死。
可是尽管她们恨她,尽管她该死,但他们却仍念着一点同族的情谊,对她还在关心着……
萤画掩面痛哭,这样她有何颜面去地下面对自己的父母和同族亲友啊。
她挣扎着向前挪动,将头埋下去大口大口地吃着,眼泪早就涌了出来,和着饭菜吞咽下去。
她还不能这样死去,她必须要为他们做点什么。虽然姬绮年说要相助,可是他们对平阳侯的势力一无所知,如果要盲目出手,恐怕也动不了平阳侯几分。
所以她还是要回到侯府,找到机会报仇。
饥饿愤怒又重新点燃了她求生的意志,她神智开始变得清醒,眼里像光似的灼热发亮。
姬绮年靠在门边见里面的萤画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然一笑。
再看木柔一脸神伤的样子,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愿意照顾她,我以为你们还要杀之而后快呢。”
木柔听到这话没好气的骂道:“呸,我照顾她?我巴不得她死了。”
见姬绮年一脸意味深长,又转过头,“我只是怕她死在这儿,晦气!”
姬绮年没再追问,看来他们昨日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去盲目寻仇了。
“你们兄妹现在打算怎么办?”
木柔泄了气,“我不知道。留在这儿,也不安全了吧?何况我又给夏姐姐惹了麻烦,要不要搬走还是一个问题。”
今日夏姜儿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