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绮年在前往比试场的途中,从卫凌翊的长篇大论中了解了关于这个国家和留仙派的历史。
据卫凌翊说,留仙派虽说是隐世门派,可外人不知的是他们其实暗中受皇家荫蔽,只因无情道长跟当朝越帝乃是在前朝乱世中结拜的兄弟。
越帝当年夺位成为新帝后,因为担心其他皇子会威胁江山稳固,借各种理由清剿过许多人,其中不乏无辜的臣民,无情道长也因此与之决裂。
师父甚至隐秘地救下一些所谓的罪臣子女,收为门中弟子教养。
后来因为周衍的母亲在朝堂直言上谏,越帝才开始广施恩泽,使这场纷扰逐渐得到平息。
为了挽回旧友,修复情谊,越帝默许门中收容无辜的臣民子女,又暗中给门派供给,让他们不用为日常生计发愁,而且越帝还将周衍送入云留山给无情道长做弟子,无情道长心软,对越帝无声的示好也默默接受了。所以两人的关系在近几年也渐渐缓和。
“明明师父做的是善义之举,却偏偏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卫凌翊抱臂感慨道,“不然也不会一算到异宝降世的征兆就马上告诉给陛下了。”
姬绮年了然一笑,“我看这个越帝心机倒是颇深,他恩威并施,既要达到铲草除根的目的,又要给自己留些善名。可能再过一些年,历史只会书写他的丰功伟绩,至于那些残暴之事,可能就一笔带过了。”
卫凌翊吓了一跳,见四下无人才松口气。“绮年,这些话私下说说就行,你以后可别在外面直呼皇帝名讳和评论这些事啊!”
姬绮年不在意地一笑,她自然不会傻到将这话到处乱说,招来无谓的麻烦。
“不过,这比武大会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们只在山中念经修行,难道你们个个都得习武?”姬绮年有些好奇地问。
卫凌翊摇头,“师父平常只按各弟子的天赋来教学,每个人学习的进度都不同的。说是比武,其实就是师父每年趁这个机会看众弟子们平日练习有没有偷懒罢了。”
“看来这比试也不怎么有趣。”姬绮年顿时觉得这水赛不值得费心力了。
“别急啊,这比赛的看头都在后面。”卫凌翊开始卖起关子来。
“怎么说?”姬绮年果然来了兴致。
卫凌翊有些得意,“我可是比武中最大的看头。”
见姬绮年挑眉不信,着急解释道:“是真的。”可说完却又有些心虚,“当然啦,周衍和秦游师兄也算有点看头……”
姬绮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卫凌翊又替自己找补:“可今年周衍不在,我就不用愁又跟他们打成一个平手了。”
“别忘了,今年还有我参加呢。”姬绮年挑衅一笑。
哪知卫凌翊却更加兴奋,“是啊,我就算败也只能败在你手下嘛,何况你这么强,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
见他满脸的骄傲,姬绮年有些好笑,刚要争着出风头,却又早早甘拜下风。
“嗯?他们俩怎么走在一起?”卫凌翊远远望去,正好看到卫姝和秦游说说笑笑的走着。
卫凌翊马上警备起来,快步上前插在他们俩的中间。
秦游本跟卫姝谈的愉快,再转头看去,见是卫凌翊的一张臭脸,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么宽的路,你是没地儿走吗?”秦游有些不爽。
“这么宽的路,你们非得靠这么近吗?”卫凌翊马上回击过去。
卫凌翊眼神示意姬绮年赶紧过来,两人就硬插在卫姝和秦游中间,把他们距离拉得更远了些。
秦游后牙咬得紧紧的,但碍于他是卫姝的哥哥,忍着什么也没说。
姬绮年和卫姝则无奈对视,卫姝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哥哥这么大了,可还是不成熟。”
绮年点头深以为然,可不是吗,每当秦游走得快些或慢些的想要靠近卫姝,卫凌翊便跟着挪位,不肯给他们一点相处的机会。
于是当四人时而排成一条直线时而又变换位置的队列出现在众人面前,吸引了不少目光。
今年有不少新来的弟子,尚未有资格参赛。见到来势汹汹的四人都有些惊奇。
“我来山中几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特别的方阵。”一个弟子伸头望去说道。
“那不是大师兄和卫师兄吗?难道他们研究出什么新的招式了?”
“卫姝不是医师吗,怎么也参与进来了?还有另一个女子是新来的师妹吗?”
无情道长端坐在高台,听到众弟子议论纷纷,好奇地瞥眼一看,见四人以奇怪的姿势变化着队形,眉头紧皱。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卫姝听到众人的议论,脸唰地红了。这种感觉太丢人了,奈何哥哥和秦游已经较上了劲,丝毫没有察觉到众人对他们那种异样的眼神。
姬绮年面对这一场面,有些庆幸自己是不会有尴尬的,不然她恐怕也会像卫姝一样想找个地洞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