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男童是噎食了,见情况紧急,她灵机一动,想到了海姆立克急救法,正要说出时,只见一名白发乌眉老者从酒楼大门外进来,手里拎着个桐木箱,步伐连二赶三,看上去身体很是硬朗。
“让让!让让!张大夫来了!”老者身后的伙计喊道。
林思虞一听大夫来了,咽下话语,她现在三岁多的小身体在大夫面前说会救人,怕是会被质疑耻笑,看看情况再说。
周围百姓让出一条走道来,张大夫快步上前,瞧上一眼后,掰开男童嘴巴,从药箱中取出颗褐色药丸塞入男童口中,再拿起桌上的白瓷勺放进他的舌头上,转动勺柄刺激男童舌根部。
一霎间男童干呕连连,却是什么都没吐出,两秒后面色更加青紫,甚至呼吸还变得微弱,他握住老妇的手,眼角挤出泪水,像是在道别。
张大夫见此面色凝重,叹了口气道:“老夫学识浅薄,这孩子被硬物堵住喉头,催吐丸都吐不出来,怕是…”
“我的乖孙啊!今日祖母就不该带你出来!”老妇闻言大哭,声音悲恸。
许平昌面色也难看,赔银子倒还是小事,怕的是酒楼死了人,生意难做,出这档子事,东家也得把他这个掌柜换掉。
这三分钟内发生的大悲转大喜又转大悲,周围的其他百姓被带动的难免忧愁,酒楼大堂寂静无声,就在此时,一道带着奶气的稚拙声音响起。
“我有一个法子!”
众人齐齐朝着声音源头望去,只见这话是一高壮男人…肩上坐着的奶娃说出的,瞧着年纪才三四岁。
许平昌本来有些惊喜,看到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小外甥女,同其他人一起目瞪口呆。
林思虞来不及解释,再多说一句废话就要错过黄金救助时间了。
林宇桑心中也是好奇,但他觉得女儿从小就聪慧过人,相信女儿能在这短短时间内想出了法子,不是说大话,于是开口道:“让一让,我们过去。”
林思虞见爹是现场唯一选择直接相信她的人,眼神起了波澜,声音更加坚定,“我有法子!”
绝望的老妇人死马当活马医,咬咬后槽牙,道:“来!救不了也没事,老身我也感激你们!”
父女二人到了男童身旁后,林思虞让林宇桑站在男童身后,示意他弯腰用双臂环抱住男童腹部。
接着林思虞快速抓住林宇桑的两只大手,将他其中一只手握拳,蜷起的掌心向内,贴紧男童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分后,她又将林宇桑另一只手伸开,将其捂在拳头之上。
几个呼吸内做好这些,林思虞轻吐一口气,“爹,你用这个姿势用力,向上挤压。”
林宇桑反应迅速,立即使出足够的且不会伤到男童的力气,按照林思虞说的做。
众人只见,在林宇桑第六次挤压时,眨眼间,男童口中吐出鸡骨头,砸在不远处的地上,上面沾着些血丝,十分骇人。
大堂中响起雷鸣般的喝彩声。
“好!”
“还真从阎王爷手里把人抢回来了?”
“这是谁家的小女娃?这般年纪竟知道这些!”
“......”
得救的男童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也不忘感谢,声音沙哑,“谢谢小妹妹,谢谢叔。”
老妇人转悲为喜,满脸庆幸地抱住自己孙子,对着林思虞道:“谢谢,谢谢!”
张大夫见此,眼中溢着流光,也松了口气,立即上前把脉,看了看舌苔,“幸好,若是再晚上十几个呼吸,恐怕回天无力。”感叹一番后,说出脉象,“脉息虚细气滞血淤,还需益气活血调理气机。”
说罢写了张药方,交给老妇人。
林思虞松了口气,拉着爹的手示意离开。林宇桑点头,牵着林思虞就要走。
“等等!”
开口的是张大夫,他微微拱手,声音恳切道:“这位小…”。
他顿了一下,眼前这扎着俩揪揪的女娃娃可不是位年轻女子或妇人,不能叫小娘子。
他现在可是有求于她,喊人家小女娃不免有些倨傲无礼。
但他也没跟这么小的孩童打过交道啊,看她衣着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叫小小姐是不是有些在故意羞辱人家。
想了想,决定遵循古礼。
“咳咳,这位小女郎,你这法子能否允许老夫告知旁人?”
接着叹道:“不瞒你说,至今大周朝各地,因噎食逝世之人数以千计万计,催吐不得时只能等死,我瞧这法子很是精巧得用,还操作简便,想必许多百姓都能学会。”
想到这儿,张大夫因年岁变得浑浊的瞳仁越来越亮,在大周朝,医学历来是一门吃饭手艺,经验技法秘而不宣是常事,他一眼就瞧出其中关窍。但医者未经许可,不能擅用他人药方秘法,因此他向林思虞发出询问。
林思虞一愣,笑容可掬,“老先生,这法子可以随意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