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与西昭的边界,不会出手相助。”
这话的意思便是,明日出了这个营门,众人就只是一群江湖上的侠义之士,与长离军再无半点干系。
顾南钰声音微沉,“此次任务筹备许久,机不可失。此外,我会挑精兵上百,便装混入西昭听从诸位调遣。任务为期一个月,时限一到,不论成败必须尽数撤离。可以说这是一场赌局,若有不愿意去的,现在便站出来。”
众人早已对此跃跃欲试,谭勇和刘世全当即抱拳,异口同声道:“末将愿意!”
李瑾华:“末将愿意!”
秦子年:“末将愿意!”
没有听见魏淳的声音,李瑾华疑惑地转头看向他,“你不去?”
魏淳似乎有些意外,扬眉道:“那可是一群不讲人性的暴虐之徒,我一介书生,岂能打得过如此凶悍之辈?”
李瑾华道:“你离家从军,不就是因为厌倦念书吗?现在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就摆在你眼前,你竟为了不去西昭,甘愿自称为书生?”
“你确定这叫建功立业?”魏淳反问道。
谭勇在旁朗笑了一声,调侃道:“说不准你去解救的姑娘里面便有你未来的媳妇儿,要是不去,那可就亏大了。”
魏淳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假意轻咳了两声,改变了之前的态度,“那我还是去吧。”
引得在场的几人一阵好笑。
待众人笑过,顾南钰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与诸位详说暗探传回的消息。”
众人围拢到那张线条精细的舆图前,顾南钰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游走,依次点着上面的几个地名,“这批人主要分布在西昭涂州城和附近这几个州城内……”
翌日,天际刚蒙蒙泛白,百余便装将士陆续出营,悄无声息地四散开去。
接下来的数十日里,李瑾华都在赶路中度过,终于在上元节前一日的黄昏,看到了城门上方镌刻的涂州二字。
西昭国都,涂州城。
城门前守卫森严,认真注视着进进出出的行人。李瑾华众人离开军营后,纷纷便装进入了西昭,魏淳和秦子年几人分别去了附近的几个州城行动,而她则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入了涂州城。
天色将晚,涂州城内的街市上都已开始挑起了灯笼,李瑾华一袭蓝白相间的窄袖常服,木簪束发,手持一柄随身长刀,好一个面容清俊的翩翩少年。
凭借着记忆中的舆图,李瑾华找到了与长离军暗探联络的小巷。
巷口处,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正靠墙小憩着,模样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衣衫破烂,身形消瘦。小乞丐的面前,摆放着一只缺了口的破碗。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小乞丐像是被打扰了一般,睁眼瞄了一下李瑾华,顺便在身上挠了挠痒,又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觉。
李瑾华淡淡扫了他一眼,走进巷内,确认四下无人后,在小巷的墙壁上留下了长离军此次行动的标记。
而后,谨慎地朝巷外走去。再次路过小乞丐面前时,李瑾华停下脚步,摸出一粒碎银,放进了地上的破碗里。
“铛”的一声,碎银碰撞碗壁,发出轻微声响。
小乞丐闻声,立即睁开了双眼,看到碗里的碎银时,顿觉眼前一亮,连忙跪起身朝李瑾华笑揖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李瑾华唇角轻扬,步履轻松地往街市上走去。她已在小巷中留下了标记,只需等着夜里和长离军在涂州城内的暗探汇合便是。
夜渐深。
小巷幽远,在春夜里漂浮着丝丝寒意,李瑾华来到之前留下标记的位置。意外的是,这里除了她留下的标记外,竟再无其它。
按理,会有人在约定的时辰前来确认或是留下别的线索,如今却什么都没有。李瑾华暗自猜测着,是他们还不曾发现?还是说出了什么别的变故?
巷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几声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
李瑾华在军营里,要时刻提防着自己的女子身份被人发现,早已练就了一身灵敏的觉察力。
脚步声越来越近,且步履稳健。李瑾华立即身形一闪,躲进了小巷堆满杂物的阴影里。
沉稳的脚步声在标记所在的位置前停了下来,李瑾华整个人隐匿在阴影中,屏气凝神,侧身向外察看。
四五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壮实身影聚在一起,围看着李瑾华留下的标记,悄声商讨着什么。
说话声太过模糊,李瑾华听不真切,索性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谁!”一察觉到他人的存在,有人立刻低喝了一声,其余几人也立即摆开了防御的架势。
“是我。”李瑾华大大方方地朝他们走去。
几人听声辨人,这才认出了李瑾华,纷纷抱拳低声道:“武将军。”
原来,他们都是顾南钰挑选出来参与此次行动的乔装精兵。众人这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