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将养,以免将病气过给父皇和你们。”
李琦华似乎半点没有察觉到李瑾华的不适,又殷切地将她的手握住,柔声说:“宫里这么多御医呢,怕什么。”
李瑾华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皇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李琦华这才注意到李瑾华的手格外冰凉。
李瑾华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浅浅一笑道:“自从生病之后,一到冬天就是这样,久了便也不奇怪了。”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瑾华身上。
一名身着石青锦袍的少年慢慢从人群中走来,眼中带着几分讶异,朝着李瑾华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皇姐。”
李瑾华打量了他一眼,在他的眉眼间看到了他幼时的影子,“霄华,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男子欣喜的笑了笑,似乎是在高兴李瑾华认出了自己。
可李瑾华早就察觉到,从自己进门开始,人群的背后便有一双眼睛一直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自己。
李霆华默声站在人群后,将一切都不动声色地看在眼底。
几位妃嫔正在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去和李瑾华说话,刘吉的声音便在殿外传来。
“陛下驾到!”
随即,一众人群朝两侧分散开来,为德宣帝让开了一条道,李瑾华也随着站到了一侧,同众人一起朝德宣帝敛衽行礼。
德宣帝走进殿内,径直走到阶上摆满佳肴的案几前,端坐了下来。
阶下两侧摆满了一张张案几,殿内众人也纷纷寻着位置坐了下来。
一众衣衫华丽的人影里,李瑾华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右侧为首的案几前,李琦华则乖乖地坐在她下首的位置。
李霆华坐在对面,他的下首则是七皇子李霄华,一众妃嫔按位份依次而座。
宫里的孩子向来都不太好养,在母亲肚子里时便能经历个三灾五难。即便生下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便能带走小命,也有的在御花园里喂个鱼都能掉进鱼池里淹死。
如今李瑞华和亲在外,先太子李霖华故去。德宣帝膝下便只剩下李霆华和李霄华两位皇子,还有李瑾华与李琦华两位没出嫁的公主。
不出李瑾华所料,今日的除夕宴上,并无齐皇后。
而德宣帝左下首的案几前,郑贵妃的位置上竟也是空的。
德宣帝朝那空位置看了一眼,向殿内扫视了一圈,指了指空着的位置,问道:“郑贵妃怎么还没到?”
“臣妾来迟了,望陛下恕罪。”一个娇媚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随即,一袭梅红衣衫的郑贵妃便盈盈走进了殿内。
待入座后,郑贵妃才面带笑意朝李瑾华打量了一会儿。
李瑾华眼眸微垂,长睫掩盖下瞧不见眼里的神色。
众人齐齐举杯,恭贺德宣帝,“欢送旧年,共迎新岁。”
德宣帝放下酒杯,笑着扫了一眼殿内众人,扬声道:“今日是除夕家宴,你们随意些就好,不用管朕。”
随后,德宣帝的目光便落在了李瑾华的身上,缓声道:“瑾华在阳安养病多年,如今病愈回来,还是要细心将养才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到太医院去取便是。”
李瑾华面向德宣帝,微微颔首谢过。
郑贵妃趁势道:“陛下说得是,四公主病了这么些年,病情终于好转,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众人将目光聚集在李瑾华身上,李瑾华只是微微垂眸,默不作声地接受着众人投来的目光。
郑贵妃想了想,又道:“四公主何不回宫里住呢?客栈的吃穿用度哪里比得上宫里齐全。”
李瑾华抿唇微微一笑,低调又不失礼貌道:“宫里各位娘娘身体贵重,瑾华的病还未大好,还是住在客栈的好。瑾华在城西购了所宅子,昨日父皇已经命工部的人在抓紧修缮了,想来年后便能搬过去。”
“这城里的大夫,医术又如何能比得上宫中的御医呢,”郑贵妃转而看向德宣帝,笑意温柔道:“陛下,方才本臣妾在来时的路上正巧碰见在宫中当值的刘御医,不如就让刘御医给四公主瞧瞧,这病情到底恢复得如何了。”
李瑾华眼眸微垂,沉默地听着郑贵妃一言一行,一语未发。
德宣帝容色淡淡,道:“除夕宴,一家人就好好吃顿饭,看病什么的就过几日再说吧。”
郑贵妃倒是不依不饶,继续道:“也怪臣妾关心则乱,一听闻四公主回来了,在路上碰到刘御医时就把他给召来了,现在人就在殿外等着呢。”
德宣帝这才抬眼往殿门外看了看,确实看见刘御医提着个药箱候在殿外。
殿内众人都默不作声,意味深长地观察着德宣帝的神色。
郑贵妃又道:“这大年节的也不好叫人白白等这么久,况且把个脉也就片刻功夫,看完后,刘御医也得回去用膳呢。”
李瑾华从殿外收回目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