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拳二式,左右野马分鬃。
抱球,左一下,抱球,右一下……
来回起势收势不知几次,直至天色微亮,武年年才精神抖擞的停下来。
运动下来,她鬓角都汗湿着,额前的碎发被一把呼噜上去,平时遮掩着不太明显,此刻小年兽额角两侧的小红痣格外明显。
看时间也不早,她拖着扫过地的尾巴跑去洗漱间迅速洗了个澡。
怕吹风机的声音吵醒余砚池,武年年就没用,她力气大,只用毛巾也能把发间的水渍处理干净,只微湿着。
肚子里空空荡荡的,想了想,武年年决定自己做个饭。
这个身高踮脚都碰不到灶台,着实不太方便,刚好多出来不少能量,她决定试试看不靠法诀消耗,现在原身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转念之间,小姑娘抽条起来,微湿的中长发落在肩窝,她歪着脑袋蹭了蹭,原本肉嘟嘟的脸颊变得瘦削,五官长开更为大气,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多了份清冷感。
武年年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取下腕间的发绳,抵住后颈随意绕了几圈把头发绑起来。
余砚池实在是个不怎么会生活的人,厨房里除了一些速食只能扒拉到两根葱和为数不多的鸡蛋。
没办法,武年年皱皱鼻子,小葱炒鸡蛋简单垫一下好了。
余砚池为了给小朋友树立榜样,七点半多就睡眼惺忪地爬起身,鼻尖还萦绕着饭香。
果然不能起太早,都给我困出幻觉了,他打着哈欠迷迷瞪瞪地想。
清醒清醒,余砚池拍拍脑袋,香味久久不散他索性不管,反正也没什么危害。
哦,会勾起他的食欲就是了。
余砚池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晚上过去什么都忘了,洗漱好就兴冲冲地准备行使家长的权力。
他清清嗓子,扬声:“武年年,快些起床。”
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小包子动了动,武年年半睁着眼从毛毯中探出个头,回笼觉刚睡没一会儿,她还有些懵,听见有人叫本能地伸出只手挥挥:“这呢。”
看着小姑娘穿得整齐衣服,余砚池比她还懵,问:“你怎么睡这了?”
“起早又困了。”武年年揉揉眼睛,扒拉着沙发靠背站起身,“要去上班了么?”
“啊,是的。”余砚池愣愣地点头。
“不是,”反应两秒,他挫败地敲敲额角,“先吃饭,现在还早。”
装x失败,余砚池蔫头耷脑地拎起外衣套上,招呼武年年:“去外面吃,过来穿鞋。”
“来喽。”小朋友跳下沙发,小短腿捯饬捯饬跑到他身边。
余砚池穿好鞋,奇怪地看她一眼又一眼,没头没脑地询问:“你今天很高兴?”
“还好啊,”武年年弯下腰费力穿好鞋,见余研池在那一动不动,敲敲他裤缝,“快开门。”
“嗯。”盯着在前路一蹦一跳的身影,他想,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电梯里武年年站在余砚池小腿边,拽着他衣角一动不动,“我们去吃什么?”
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工作群,余砚池随口应:“豆花。”
武年年怔了下,抬脸问:“你不是不爱吃吗?”
“嗯?什么不爱吃?”全是废话,没一点有用的东西,余研池痛惜自己失去的这两分钟,忙着在群里整顿这群人,没细听。
武年年直勾勾地瞧了会儿嘴角无意识挂着笑的人,不再问了,垂下眼睫轻声地说:“没什么。”
到了地方,余砚池先把小朋友安置好自己去点单。
武年年没来过这边,坐在长椅上好奇地四处看,店里生意不错,好多人,装修简单但规制的井井有条。
包子、葱油饼、粥、豆花、点单各有各的窗口。
“武年年,放糖还是放卤?”
“卤。”小年兽坚定地回答。
余砚池笑笑,付过钱呼噜两把武年年的头发。
她在某些瞬间真的像极了武夕,想当初武夕和一位同学争执咸豆花和甜豆花哪个好喝,两个人差点打起来,自那以后,每次点豆花,武夕的声音一定是最大的那个。
吃饱喝足去工作室,见文雯还没来查迟到,余砚池就知道自己稳了,昂首阔步,极其自信地经过办公区。
“哎,老板你让让。”陈楠抱着高高一沓文件,咋咋呼呼地撞上突然冒出来地余砚池。
倒落的文件在武年年脑海里慢动作放映,身体比大脑还要快一步地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