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
回忆起她和边野的高三。
那个边野口中不小心造成的脸颊吻后,她和边野走近了许多。
也的确如边野所说,从那之后就有人开始八卦他们的关系。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解释。
边野也不解释,反而有继续误导大众的意思。每天买早餐给她,午饭趁她不注意偷偷给她刷卡。
她时常在自己座位收到小零食,手指破皮他都得寻个由头过来亲自帮她贴创可贴。
班主任找上两人时,两人都有了心理准备。
她还没开口承认错误,边野就说:“不管怎么样我和她一定考上大学,您看着办。”
一句话把所有堵死了。
默认两人交往关系。
但事实上,她当时真的没和他谈恋爱。
班主任哑然半天,半句苦口婆心的话没秃噜出来,给他们一人一张试卷,把他们打发走。
出去后没了外人,边野又抓头又挠胳膊的,说:“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
岳靓:“你在追我?”
边野:“这不明摆着。”
岳靓:“可我现在不想。”
他很洒脱,也很直接:“我等你,你想什么时候谈告诉我一声,我随叫随到。”
果真如边野所说,他们都考进本市同所大学,得知分数之后她就和他确定关系了。
升大一里,但凡她有个小病小痛的,边野都会把她按进怀里:“你撒娇啊,让我哄哄你,感觉我这个男朋友没什么用。”
她不是个喜欢撒娇的人。
却也甘愿为了他的男子气概,仰头亲他下巴,低头吻他泪痣,软儒儒地喊他:“哥。”
他总说:“我爱死你这样喊我了,月亮,我的月亮,月亮崽,以后叫你崽崽。”
过往记忆不断攻击她,岳靓感觉自己痛并快乐着。她站在花洒下,仰面享受水流冲刷。
分不清是不是有眼泪随着热水偷渡下来。
例假造访,卫生棉忘记买。
岳靓心不在焉,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门,站电梯门口半分钟,才察觉自己两手空空。
她返回去拿手机。
为了防着边野,陆星辰早上刚换过新的门锁密码。她忘了,神不思属输入三遍,提示“一个小时内禁止输入密码”的字样,才终于想起这件事情。
陆星辰之前回来,换过衣服就走了。所以按门铃是不会有人给她开门的。
岳靓非常清楚现在的自己不在状态,站在门口缓和着微崩的情绪。
几分钟后,乘电梯上楼。
几乎和那晚上的情况相同。还是他,刚洗过澡,只是今晚穿得不是浴袍,而是一条休闲长裤,赤着精壮上身。
岳靓垂低了眼,一丝嫌恶跃上心尖:“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边野:“要多少?”
不问借钱干什么,只问要多少。仿佛如果她要一个亿,他也会想办法给她凑来。
岳靓又想起被他无微不至照顾的日子,心里像被什么压住似的难受。
她尽量让自己声音正常:“五十块、一百块都可以。”
边野紧了紧门把手,目光在她身上观察,潮湿滴水的头发,单薄的吊带裙,披了个丝滑大方巾,看上去可怜又无助,像是匆匆从家里跑出,趿双拖鞋,莹白的脚趾蜷缩着。
“现金用得少,我找找。”他让她进来等。
岳靓只犹豫了一瞬,便抬脚走进去。
“随便坐,沙发上有干净毛巾,自己把头发擦擦。”边野说完就去书房找现金。
再回来的时候,她还是站在那里,多了几分局促感。
似乎不太敢坐下来。
明明已经来过的地方,他和她也不能更熟悉彼此了,有什么好局促的?
边野攥紧现金,在她开口前转过身,回卧室套件短袖,出去后直接往玄关走。
“我帮你买,等着。”
岳靓咽下嘴边的所有话,等他离开,泪水如同断开闸,迅速充盈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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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野下到十二楼,按门铃没反应,密码锁被定时了。他满心疑惑地拨通陆星辰电话。
“你在哪儿?”
“稍等,他现在不在。”竟是女人接的。
边野挂断通话,满脑子蹦出“出轨”“劈腿”“偷腥”等等绿了她的词眼。
否则要怎么解释她今晚的失态和哽咽?
七月的夜晚又热又有蚊子,边野只出去跑了一趟,胳膊上就多了两个包。
他进门后,边挠痒边把袋子给她,拎着另一个袋子去厨房。
“谢谢。”一个小时没到,岳靓暂时没办法回去,“借你家洗手间用一下。”
“嗯。”
岳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