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岳靓一直心不在焉,严城几次说话,她都回应得有点敷衍和迟钝。直到进了游乐园,严城帮她把被吹乱的发丝挂去耳后。
“不管让你想起了什么,我都非常抱歉。”严城以为是自己的某句话或某个细节让她想起了心里的那个男人,他去牵她的手,“生日就开心点吧。”
岳靓点头一笑,想把手从严城的掌中抽出来:“我们…”这样的关系不适合牵手。
“不牵手会走散。”严城好笑地打断她,“你想在茫茫人海中大声喊我的名字?”
“……”不太想。
时隔多年,岳靓几乎已经和游乐园这个场所脱节。上次来玩还是很小的时候被岳明成和万芳带着来的。
和边野谈恋爱期间,更多的空闲他们会腻在一个无人打搅的地方过二人世界。
看书。
讨论作业。
或者躺在一片草地上,一人一只耳机听同一首歌。
也会窝在一张沙发里看一部怀旧的情感电影。她靠在他怀中,他抱住她,偶尔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头发,耳朵和手指。很青涩,和那时候的男孩子们不一样。
他让她感觉自己是被他呵护着的花朵。
而他就是给予温暖和温柔的阳光和春风。
好像不论什么时候,他身上总有令她喜欢的气息,像是被洗衣液洗过的衣服在阳光下暴晒后的味道,暖洋洋的。
如今不一样了。
岳靓靠近他会闻到他白大褂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内里的白色衬衫散发着沾染他体温的沐浴露香气。
电梯在某一层停下,外面有更多的人进来。岳靓被挤得更贴近他,面对面的。眼前的衬衫领子白得扎眼,他侧过脸没有看她,岳靓却盯着他不过两天就冒出了浅青色胡渣的下巴瞧。
电梯因超重而响起提示,边野皱了皱眉,因着快要将他下巴灼出窟窿的目光没有看她。
她在看什么?
又为什么靠这么近?
背过去不行吗?
不是拒绝他和其他男人约会过生日了吗?
吃醋吗边野?
你凭什么。
上个礼拜定了星期一有一场开胸手术,边野没去周一例会,准备一番进了手术室。
过程中患者心脏停搏六秒,好在最终抢救过来,算是有惊无险。
再出手术室是四小时后,边野有些乏,已是下班时间,他坐了会儿准备去吃点东西,换衣服时接到徐永恒电话。
讲电话的却不是徐永恒,而是他的助理,声音发抖,结结巴巴的很是恐惧:“我们、我们出事了,老板胸上插了根管子,现在圣宁的救护车上!”
是一根钢管,直径大概六厘米,插在右胸位置,右侧已经出现大量血气胸。多根肋骨骨折,并有一两块骨折碎片插入肺中。
伤势十分严重,许迅被召去急诊科会诊,发现边野已经到了。还有其他科室主任。
紧急制定完手术方案,许迅跟随手术团队要做准备,安抚边野:“相信我,相信大家。”
医院明文规定医生不能参与亲属手术。
边野对徐永恒的感情是不深。
但也没尝过亲人在眼前危在旦夕,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的无能为力感。
他回办公室脱掉白大褂,请假去了手术楼层。
却是一上去就被徐永恒助理扑过来抓住手臂。助理手和身上全是半干涸的血,眼里含着泪花,扯着嘶哑的声音说:“你去做,老板只相信你,你快进去。”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护士看到边野犹如看到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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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消息的岳靓,加快步伐赶回医院,将刚从手术室回来的许迅堵在办公室里。
“你让他进去了?”语气不敢置信。
许迅摊手叹气:“他爸难得意识清醒,很强大的意志力,再拖下去你知道的。”
“一剂麻醉下去,哪里还会有意识!如果他爸出了意外,你让他怎么接受!怎么过心里这关!”岳靓手拍桌子,吓得许迅一抖。
“医院规定在患者意识清醒的情况下,除非放弃生命,否则我们不可以进行欺骗,以及违背伤患自身…”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是在害他!”
许迅让她稍安勿躁,她不再听大步离开。
岳靓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患者家属中,看见跌坐在地上抱着手默默祈祷的狼狈助理。
她过去问:“没事吧?”
助理抬起头,认出她,眼泪汪汪地白着脸摇头。
“没通知家属?”岳靓听他嗓音颤抖地说我不敢,于是问,“怎么出事的?”
助理想起来心有余悸:“合作方约老板在工地见面,谈得很愉快,对方走后,老板叫我把车开来,我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