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小东西,看着人往楼上走,周瞿生转身往屋外走。
管家急忙跟上,“周小先生,凌晨了还要出去吗?”
回答管家的是,打开又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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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原本不赴约的人竟然到场。
其中一人揶揄,“难得,周小先生与咱们同流合污,还是大半夜,必是受了女人的气。”
深夜来这都是消遣娱乐,若有人故作白日沉稳,会叫人觉得此人非常装。
可眼前的人不会。他一身深色休闲服,步伐悠闲,一举一动姿态自然。包厢内灯光昏暗,将他身上气质清隽散去几分,沉稳更甚。
此时周瞿生走进,落座另侧,睇一眼起哄的裴逸之。
瞬时,裴逸之声势收紧。身侧女伴疑惑:“逸之,你们这么有钱,还能受女人的气吗?”
恍然听见笑话,裴逸之同她耳鬓厮磨,“ 宝贝,我们''''这种人''''也是人,也是会受感情支配的物种。”
人是情感动物,无论谁,好似都逃不了这个定律。
组局的东道主过来,同周瞿生年纪相差无几,两人碰杯。
周瞿生轻声道:“谨贺新喜,礼物已派人送往家中。 ”
“谢谢,”好友举杯示意,笑意依旧。
周瞿生知他往事,难得见他一丝落寞失意。
他们这个圈子,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鲜在人前媒体出面,谈吐举止、情绪神情素来隐藏得极好。
好友扬了扬手中酒杯,再另倒一杯白兰地入喉,洋酒浓烈,被裹着情绪咽了下去,激起好友眼中水光波动。
在这个圈子,联姻是常事。两情相悦是锦上添花。若不是,年少情感只能随时间埋葬,同伴侣煎熬着,直到白头如新。
很残酷,也很现实。
“需要帮忙,可以告诉我。”周瞿生道。
“这次帮了,下次呢?”好友后靠椅背,掌心遮住眼睛,静静将情绪消化。
好在灯光昏暗,众人忙着欢乐放纵,无人关注这里。
“我与她也算各取所需,相敬如宾也能过一生。”好友自劝,他放下掌心,搭在周瞿生肩上,“我倒羡慕佩服瞿生你,可恨我没你这般和家族抗衡的本事。”
周小公子,周氏集团掌权人。别看他平时同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圈内人尽皆知,手段狠到将亲叔叔送进局子。
成为周家人眼中的‘叛逆子’,直到最后一丝亲缘淡薄,成为众矢之的。
周瞿生面容沉浸半明半昧灯光之中,答得云淡风轻:“你也可以。”
人人惧他、怕他,背地里咒骂他,可当‘周小先生’走上周氏集团最顶端,人人又不敢不敬他。
“算了,太痛苦。我可是看着你一步步,当真是熬过来的。”
周瞿生轻笑,不甚在意以往,“你不也熬么?”
好友叹气,“瞿生,作为吃过爱情苦的人,衷心奉劝,不要淌这浑水。食不知味,全然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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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还未有散场意味。周瞿生率先离去,临走前将裴逸之带走。
裴逸之正同女伴面耳相贴,说着不为人知呢喃。女伴眼尖,见周瞿生往这边来,连忙伸手提醒身边人。
“哥。”裴逸之丝毫不在意,搂着女伴,散漫没个正形。
周瞿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常,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口吻,“回家。”
女伴早想开溜,却被人伸手拽住手腕,裴逸之气得无奈,“你怕什么,我哥又不会吃了你。是吧哥?”
“哥,今晚难得轻松,就准我再玩会儿嘛。过年那大半个月得和一堆老封建窝在家里。”裴逸之同哥哥撒娇商量着。
临近年关,集团工作繁多。周瞿生疲惫,“真不走?”
“不走!”得到裴逸之肯定,周瞿生不同他多言,转身离去,
两分钟后,两位身形健壮身着黑色西装的人走进来,声音恭敬,“裴先生,周小先生请您一道回去。”
“那个裴总,你还是快走吧。我要也回家了。”女伴太怯懦,缩着肩也催促他离开。
这方,那众公子哥不敢揶揄周瞿生周小先生,只能将哄笑转向裴逸之,“裴逸之,跟你哥哥回去吧,晚上小孩儿不能在外留夜哦。”
不时,又有一名保镖进来,径直走向裴逸之,“裴少爷,先生已再催促,再给我们一分钟时间,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带您离开这里。”
言下之意,裴先生自己走还是我们架着走,您随意选。
爵兰门口,豪车云集。
一辆银白车身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后座被人用力关上,仿在宣泄不满。
周瞿生懒懒掀了掀眼皮,语气平淡吩咐司机开车。
随后伸出左手,周瞿生神情温润,细看唇畔甚至噙着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