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瞿生听她孤傲盛气的话,很是不想以后和自己有一点关系。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嗯。”曲柔冷冷勉强算是应了他。之后连个眼风也没给周瞿生,开门就走。
“还真是……越来越干脆利落了。”周瞿生见她倔强,不由得摇头扯了扯唇角,他说了一句:“走吧,以后有事找我。”
“不用。”曲柔蓦地看向他,眼神坚定透着几分疏离,“我希望以后和您没有一点关系,哪怕是校友。”
曲柔打开门,在卡座的许窈和沈岸齐齐看来,沈岸一如既往打量曲柔,不甚友善。曲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对视回去。
“沈岸先生,你是让窈窈跟我走还是留在这儿?”
许窈心虚,自己对朋友做了一件先斩后奏的事,心里怪对不住她。
沈岸眯了眯眼,答非所问:“他特意过来白白送几家酒店给你,就不考虑考虑他?”
曲柔皱眉很快散开,笑得十分轻描淡写,“他给的起,我要的起。你说的考虑,抱歉,我和他玩不起。”
沈岸哼笑,没有恶意的,反而怪周瞿生自作多情,“那他白演情种,推几天日程专门赶过来处理那些人的杂乱事。你家的事情,是他那两个叔婶顺藤摸瓜找过来的。”
“那时候他并不知情。”沈岸想了想,还是告诉告诉曲柔。
曲柔微微抿唇,指骨用力攥了攥,其实这事儿在那天晚上重新加周瞿生微信失败后,她已经猜到了。
那几个‘长辈’皆以为,想在老爷子去世后周氏总部内乱时候,重创远在C城的自己,以自己对周瞿生的重要性,他一定会放下所有事赶过来。
可惜周瞿生没有。
那个时候,曲家几乎是求助无门,舆论一波一波地来,因为前几年不可控制因素,餐饮本就难做,再经历一次猛烈重创造成难以挽救损失。
曲柔扬起手中的合同,丝毫不畏惧沈岸,十分市侩的神色,“父债子还的道理。在商言商,这笔账还是因他而起,我是个小气且爱财的人。”
如果自己还能接受周瞿生,那父亲进去icu遭受苦难和姐姐无助的泪水让她白长成人。
“你倒是也吃得下。”沈岸脸色凝难,危险地眯了眯眼。他活了这么久,也在商圈名利场见过不少胃口大的女人,曲柔不是第一个,他只是替那个小子不值。
周瞿生出现在门口,大步走来,挡去沈岸的视线,紧了紧声线叫他的名字,“沈岸。”
沈岸眼风扫了两人,周瞿生是要真的护这个女人。他也没说什么,一把揽住许窈走了。
周瞿生始终站在曲柔身边,保持着一步半的距离,“走吧,我送你。”
曲柔想拒绝,周瞿生径直往前走根本没有给她拒绝时间,留给她一个身影。
站在电梯前,咖啡厅外面,有两株绿竹,平添几分绿意盎然。
“听说,你在和未婚夫选订婚戒?”
周瞿生瞧着绿竹,身边曲柔攥紧手中合同,抿唇不语,甚至将脑袋瞥向一侧。
“这么快就要和我划清界限?”周瞿生自嘲,也乐得自娱自乐回答。“时间紧急,被事情耽搁,我还没来得及送你贺礼。”
周瞿生温和清润地笑了笑,他年至而立,皮骨深立,经事之后的阅历融进眼神,化不散去。
“不用了,现在的心境我不想接受你的礼物。”
刚好电梯开,曲柔走进去,周瞿生却跟了上来。
她惊得视线看去,“就送到这里吧。”话音落,电梯门轻微合闭,红字数字开始滑动。空间内只有两个人,气氛逼仄而安静。
曲柔泄气微垂下肩,随他吧。
摁了负二楼,电梯内安静得时间没有流动般。看向电梯面能看清人脸神情,曲柔正低头给唐承泽发消息。而周瞿生视线淡淡,疲惫之下又多几分无奈,像在隐忍。
电梯在十层停下,进来一对情侣。曲柔往后面退让出一点位置。这对情侣站在两人跟前,女方挽着男方胳膊,两人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聊着新房家具。
周承泽回了消息,他在今天下午逛过的金店等自己,同时发来一张图片,两枚月亮镶钻银戒。曲柔一眼相中,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周承泽。
“抱歉。”
忽然,一只手掌抵挡在电梯,门,门感应到后缓慢打开。
曲柔听见周瞿生的声音,心里一瞬觉得不妙,果然周瞿生侧身,靠近曲柔的手攥住她,拉着她离开这方电梯。
“周!”曲柔踉跄跟上周瞿生的步子,来到商场内部,放眼看去,客人大多两两结伴,有男有女。
“周瞿生,你放开我。”曲柔伸出手去推他,她急起来,“这里人多,我不想和你闹。”
“闹?”周瞿生重复这个字眼,曲柔用尽愤怒值最大的力气甩开他,她生起气来,眼神更精彩,潋滟得生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