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旅行之后和A分开,我又回了南城,南城于我不再是冷冰的城市,那里有我爱的人,有爱我的人。
有xfz,有我们的家。
我也没追问祁昭凛为什么会在那个我随口一提的城市,一待就是七年。
从大学,到毕业,再到今天,是七年。
七年,我全身的血液都足以换一遍了。
或许他真的喜欢过我,也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
事到如今都不重要了,我们要有各自的生活,该往前走了。
事实上我一直在往前走。
其实后来也和他见了一面,在我回到南城之后,A和我说他来南城了,也就是我大学毕业那天,他加的我,和我说毕业快乐,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就见了一面。
我其实没想去的,是A说如果真的放下了,至少要好好告个别。
见面的那天,晴空万里,我穿了一件裙子,在他面前我还没穿过裙子,那时候总是校服换校服。
我想着天气好,分别的时候应该要体面些。
可还没等到见面,突然下了大雨,太阳雨。
天边有了彩虹,我被淋湿了大半,狼狈不堪。
祁昭凛一眼就认出我,是他和我打的招呼。
我回过头,祁昭凛久违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有些恍惚,祁昭凛头发和那时候的一样,穿着干净利落,少年感十足,五官端正。
原来,他现在是这样的,和那时候好像没多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丝成熟稳重。
我原来脑海里还存着他的身影。
看见我被雨淋湿的肩头,他给我递了包纸。
阔别多年,我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
我们坐在餐厅里,面对面相顾无言,我特别不自在,觉得自己很狼狈。
“过得好吗?”他问我。
我扯扯嘴角,“挺好的。”
服务员上菜,我们又低着头没说话,餐厅里开了空调,我其实有些冷,手上鸡皮疙瘩起来。
祁昭凛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上,我推脱他又说,“怕你感冒而已。”
那顿饭吃得极其艰难,和祁昭凛没什么话说,像两个临时拼桌的陌生人。
吃过饭雨停了,除了路面上的积水,没看出一点下过雨的样子,和他漫无目的地闲逛,祁昭凛个子高,打的伞有一半遮不到我,太阳晒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索性就不打伞了,从他伞下钻出来,二话没说打了车,带着他去了公园,我在南城经常会去的公园,风景好,空气好。
“我最喜欢来这,发呆放空走走停停,看他们钓鱼,跳舞。”
“那里是我经常会坐着的地方。”我指着广场的旁边的长椅,“天气好的时候,在这里晒太阳。”
我不再沉默,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祁昭凛也会笑着应和我。
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可还是有什么东西变了,祁昭凛变得小心翼翼,而我变得越发肆意大胆。
我们最后在长椅上坐下来,风吹过,很舒服。
祁昭凛点了支烟,我看着他的影子愣了下,是真的变了,他以前是不抽烟的。
我们许久没说话,看着广场上喧闹的人群,我时不时的会笑两声。
“为什么没去杭城?”
我的笑容瞬间凝固,目光变得涣散,“不为什么。”
“你也没说过你会去杭城,”我淡淡的说,“我们谁都没有承诺。”
是的,我们谁都没有向对方承诺过,所以,一切顺其自然而已。
我那时候有机会向他要个解释的,可我没问,解释于我而言似乎不再重要,我们渐行渐远的原因,他冷暴力的起源,我都不想再追究了。
“阿迟,我们还能回去吗?”他问我。
我心口一滞,侧头看他,忍着眼泪坚定地摇了摇头,“回不去了,祁昭凛,我已经走了很远了。”
我走得太远了,回去的路我找不到了。
沉默半晌,他开口:“在这有喜欢的人了?”
我那时候还没和xfz在一起。
可在祁昭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第一想到的是xfz。
所以我点头,“嗯,他很好。”
祁昭凛吸了一口烟,偏头吐出烟雾,淡淡的说了句,“祝你好。”
临走前我们没再同路,他送我到公交站,等车的时候,他突然说,“对不起,阿迟。”
我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霎那间掉落,回头看着他,祁昭凛双手插兜依旧和那时候一样,只是神情不再肆意慵懒,取而代之的是痛苦。
我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没关系,祁昭凛,”我眼眶酸涩,这句话我似乎等了很多年,我抬头看他忍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