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朝每年在对外的丝帛刺绣上的贸易上一直亏损,宁国的子民也偏爱购入南国货,若是引进此物,大肆开展营生,省却许多人力,也不必有栽培工人的时间,能立刻打开销路。生产速度又是一流。还怕不能对抗南国之货吗?如此每年进账便如流水,贸易之差,立刻扭转。”
太和皇帝的脸色暗下来,冷冷地等着机器,一言不发,隐隐有怒色。又极力地压住自己的情绪不发话。衍望煞是不解。
衍望:“如此高明器物,实乃天赐,能革新丝帛布匹的生产方法···”
阎宰相腾地上来,“皇上,此乃妖物,新制之物何以得用?!只会扰乱市场,令诸多织女失业,必然会造成民间动乱!此物一物顶上十个织女,若用下去,只怕民间闹事,不得稳妥。”
见皇上只眨着眼,也不说话,阎磬更加放肆。
阎宰相:“如今九殿下被民间妖物迷惑,决计不能再让此妖物迷惑圣上,今日,老臣就代替圣上,除去此妖物,以安民心、防民之乱!”
衍望:“你要做什么??”
阎磬从侍卫处拿了斧子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下一下地将纺织机凿碎。
衍望:“你——你干什么?!!”
看着皇上没有发话,衍望并不敢去阻拦阎磬。只看着她一下下地毁了自己引以为宝物的纺器,就像毁了自己的所学、所愿一般,不敢说话不敢嚎叫,一味任泪水奔涌而下。她的嘴抽动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纺织机已经坏裂,衍望仿佛从中看见了破碎的自己,就像被送上山献祭的自己、就像被押送去服侍男将军、被男将军压在身下的自己。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权力把自己揉碎。
泪眼婆娑地看着皇上。
衍望:“回禀皇上,今日臣妹病疾未愈。弘福山风大,祠堂烛夜深。臣妹实在煎熬不住,先退下了。望圣上宽宥。”叩首后,拿着官袍宽大的袖子抹泪,飞也似地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