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次带团之前,旅行社都会让我们去拿计划,计划中包含了行程表还有客人信息。为了方便我们帮客人填写落地签表格,客人名单上都会有客人的具体信息,如姓名性别、证件号、生日等等。
我记得当时在飞机上填表的时候还跟大伟八卦过这两个人,因为他们俩的年龄差比较特别,邓先生今年二十四岁,而陈女士已经二十九了,两人只间是整整相差了五岁的姐弟恋。
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陈女士应该是他们家掌握财政大权的那一位,邓先生就是想买个冰棍都得问陈女士伸手要钱。
今天阿咪在推销自费的时候,邓先生是很想去的,他私底下跟陈女士好说歹说的求了一路,说既然来了就想去长长见识,希望陈女士能和他一起去看秀。可陈女士不知道是因为保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一直咬死了不同意,俩人还为此闹得挺不痛快,后来去公主号上吃饭,他们俩从头到尾都在冷战。
现在这两个人大半夜的闹腾,难道说还是为了自费吗?
我正想着,面前的门突然“砰!”的一声,惊得我差点儿喊叫出来。
“这是在干嘛呢?”我用口型悄悄问大伟。
他摇了摇头,小声说,不行,还是得再劝劝他们,不然这么闹下去万一他俩谁失手了那可就糟糕了。大伟说完就又伸手去按门铃,同时还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门再一次被打开,开门的还是邓先生,他一脸不悦地看着大伟,问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儿。
大伟上前一步,把手按在门上,问道:“兄弟,你们这是闹啥呢?要再这样我可就报警了啊。”
“你报去呗,谁怕谁啊!哼,老子退*团!老子不玩了!!”邓先生怒气冲冲的朝着大伟喊叫。
我听着有些生气,心想他这左一个老子又一个老子的装什么大爷呀!平日里看他在陈女士面前挺乖顺的,没想到啊,全都是装出来的。
“可以呀,合同上明确写明了团费不退,你要是确定要退,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个房间,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可能是看邓先生语气太过嚣张,大伟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这时候,陈女士红肿着眼睛走出来了。
“对不起啊,我们就是闹点儿小矛盾,没什么大事儿,谢谢你们关心了,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休息了。”
陈女士的话说的很有礼貌,让人倍感舒适,虽然她话里的深层含义也是想赶我们走,嫌我们多管闲事,但听上去却格外顺耳。
我们俩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房,可在我转头的一刹那,突然看到陈女士的脸似乎不太协调,右脸像是肿起来了,尤其是太阳穴那里,明显肿了一个大包,牵连着她的右眼都有些变形了。我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按住了邓先生正要关上的房门。
“陈姐,你脸怎么了?”我问道。
陈女士分明不太自然,一只手抚上了右脸,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我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我心想你这不是骗鬼呢吗?我们俩都听到你们吵架了,还遮掩什么呀?我就问她,是不是邓先生对她动手了,需不需要报警。可陈女士死活咬定,就是她自己碰的,跟邓先生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然后她就推说已经晚了,劝我们都赶紧回去休息。陈女士说完就直接关上了房门。
人家都说不让管了,那我们俩也就没办法,只好道了声晚安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要不要先进来坐会儿?”打开房门,我邀请大伟进屋,我没有别的心思,主要是他刚才说的那些尸油什么的话让我有些心有余悸,所以想让他再陪我一会儿。
他也没拒绝,欣然走进我的房间,随手就关上了房门。
我一进屋才发现,今天这个房间竟然是一个大床房,而且那张床的房顶上还挂了一个白色的纱幔,有了这个东西的装饰,房间里就透着一股子暧昧旖旎的气息,让我立马就觉得特别尴尬。
大伟显然也是没想到,站在洗手间的位置就停住了脚步,跟我说要不他还是先回去,等明天出海的时候我俩再聊。
我心里极其矛盾,理论上我是应该让他离开的,可是我心里又着实不愿意让他走,这让我倍感纠结。
我扭捏着半天没有说话,而大伟也不催我,就在那儿干站着。
“要不,我再陪你聊一会儿?”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也不打算再往进走,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行李箱上,行李箱的轮子滚来滚去,他明显坐得很不舒服,我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就让他回去算了。
“对了,我得给刘洋打个电话,给她说一下今天的情况啊。”我突然看到包里露出来的那个装着蜡烛的塑料袋一角,想到应该给刘洋打个电话。
“你现在又不能把蜡烛交给她,跟她说了她不是只能干着急吗?”大伟立马反对。
“话倒是没错,但是她把钱转给我,让我帮她办事,我是不是好歹得跟人家交代一下进度啊?”
“还是等回去了以后我陪你一块儿去见她吧,你又不懂,到时候人家问你为什么一根蜡烛就要二十万,你该怎么回答啊?”
我立马表示同意,大伟说的这个问题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