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带了包包晃晃悠悠地走出饭店。
站在门口,倪喃看看天光:还早呢,要不要再一起走走,肚子吃得好撑哦。
文宇航四下里看了看,建议道:要不去河堤走走?这里离安昌江河堤不远了。
倪喃:是不是啊,那走,逛逛河堤,哎哟,我好像好久都没逛过安昌江的河堤了。
沿着灯光闪烁的安昌江边,由平整的大块石头砌成的河堤下面,是一条新改造好的双向单车道的沥青马路。河堤上,不少市民或夫妇二人牵着宠物,或三五好友,在清凉的江风中,惬意漫步闲逛。
文宇航和倪喃两人都带着几分醉意,漫步在条石铺就的河堤甬道上。
河堤上遍栽柳树,在来自四方八面的五光十色的照明灯,霓虹灯,射灯的眷顾下,浓密婆娑的柳条在夜风中微微飘摆,柳垂金线,低垂的柳条轻拂人肩,惹人怜爱。
倪喃看着文宇航笑道:我今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文宇航没反应过来:嗯……什么?
倪喃吐了下舌头笑道:今天问了你好多伤心事哦。
文宇航白了她一眼:哦,你也晓得啊。
倪喃:唉,我也不傻,但就是好奇心太重了吧,没忍住,对不起啊。
文宇航:算了,别说对不起了,看在你是小辈儿的分上,这次放你一马就是了。
倪喃: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累了,借你的胳膊一用,我宣布,现在你的这条胳膊就算是我老汉儿的胳膊了。
倪喃就挽住文宇航的胳膊,头不时靠在文宇航的肩头,看来酒劲儿还是上来了。
文宇航看着江面说:这安昌江是从你们安州流过来的。
倪喃:哦,这就是安昌江啊,是不是喔?
她感兴趣地松开文宇航的胳膊,手扶着河堤上的护栏,猛地伸长脖子探出身子看了看江面,嚷道:黑乎乎,啥也看不到啊。
文宇航吓一跳,一把把她拉回来:天哪,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倪喃看看栏杆,说:哪就那么恼火嘛!坐一会儿,好累了。
文宇航嘲笑道:主要还是喝多了,吃累了。
两人坐在石头栏杆上。
文宇航借着灯光,看了看倪喃红扑扑的脸:我看你喝了不少,今天。
倪喃一摆手:这点酒,还是没多少啊。
文宇航看看江水:安昌江好啊,安州好啊,其实,我一直对安州有好感。
倪喃:呵呵,那是因为你对安州的女孩有好感吧。
文宇航:正确,包括你。
倪喃:我来给你看看面相,你,你以前肯定和我们安州的一个女孩相好过。
文宇航皱眉头:相好?好土,好难听的词儿啊?
倪喃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我为啥子说这个词!确实好土啊!谁叫我是农民的后代呢。
文宇航:中国人,往上数,顶多三代人,肯定都是农民了。
倪喃:说吧,你的第一个安州女孩长得啥子样份儿啊?
文宇航:想听吗?
倪喃:爱讲不讲。
文宇航:这个红酒还真有后劲儿,搞得我真喝多了,脸皮也厚了,啥都给你讲了。
倪喃:主要是你信得过我啊。
文宇航一竖大拇指:会说话。
倪喃催他:好了,好了,快讲,快讲!
文宇航告饶道:倪大小姐,你不能这样啊,就一顿牛排,两瓶红酒就把我的底细一网打尽,弄得我底裤都没了,也太显得我不值钱了吧?好歹你也给我留点面子,让我再留点最后的隐私吧。
倪喃拉住文宇航笑道:不行,你必须老老实实地交代,才解我心头之恨!
文宇航奇怪道:我哪里惹了你了,你这么恨我?
倪喃娇嗔着嚷嚷道:谁叫你当年不接我招儿的,明摆着就是嫌弃我,嫌我长得丑嘛!
文宇航:唉,早知道你会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今天居然出落成这么一个大美女,我当年就应该——
倪喃追问道:你就应该咋样啊?
文宇航:我还是应该离你远点。
倪喃抬腿轻踢了他一脚。
旁边路过的两个中年夫妇牵着狗,看看两个人,走开了。
文宇航:好了,好了,别闹了,我看你今天真的喝多了,红酒后劲儿大。
倪喃也闹累了,嘀咕道:是有点儿上头,以前这点酒都没啥事的,今天咋回事?
文宇航:总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嘛,酒这个东西,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倪喃点点头:唉,真的,我也该回趟老家了,我也好久没回安州老家了,自从我爷爷婆婆去世了,我老汉儿把生意做到外地去了,只有清明节回老家扫墓,亲戚老表才聚一次。老家的房子都叫我大爸住到起,帮着打理,那还是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