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鸥回到学校时已近中午,寝室门没锁,汪静如和林慧昨天都回老家了,只可能是孟挽宁在里面。
一推门,果然见孟挽宁颓废地躺在床上。
“怎么了?”
冉鸥刚想给秦时禹发个消息,就听孟挽宁一声哀嚎:“小鸥我完了,我把秦时禹给睡了。”
“你?”冉鸥爬上梯子,拍拍她的肩膀,“好样的!”
“好什么,酒后误事啊!”孟挽宁拉她上来,二人盘腿坐在上铺。
“你不了解情况,秦时禹住我家隔壁,从小跟带孩子似的,带我和我哥,他在我眼里就是半个长辈。”
“秦时禹不就比你大五岁吗?明明是青梅竹马,你不如顺其自然。”冉鸥替秦时禹抱不平,早上遇见时,他眼里的着急真真切切。
孟挽宁纠结地把毯子拧成了麻花:“顺不了,你还记得宋颂姐吗?她暗恋秦时禹多年,是我们圈子里众所周知的秘密。”
冉鸥对宋颂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她模样清秀,一头乌发柔顺的垂在肩头,好似广告里的飘柔小姐。她话不多,性子安静,在一群样貌出众的青年男女中容易被忽略。
“那你在纠结什么?当断则断,别最后两边都失去。”冉鸥又疑惑,“不过,你不是喝断片了吗?怎么就确定是你把他睡了,而不是他占了你的便宜呢?”
孟挽宁捂脸,“没有完全断片,睡完脑子就清醒了。”
“啧啧,战况激烈。”冉鸥帮她把领口往上拉了拉,遮住锁骨上的青紫痕迹。
属于302寝小姐妹的失意一夜,她功败垂成,孟挽宁痛失街亭。
“我们飞京市的机票是明天下午吧,还能改签到更早的时间吗?”
“现在是国庆假期,早就没有机票了。”
孟挽宁摩拳擦掌:“智者不入爱河,还是让事业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京市,高校家属楼
许开昀到家时,众人皆已入席,难得的家宴,许母不让保姆动手,亲力亲为张罗了一桌好菜。
“小昀,快来坐。”
“爷爷”,许开昀恭敬问候,坐在了许父下首。桌上是许开昀三口,爷爷奶奶,以及大伯一家。
许家人丁单薄,许爷爷年轻时背井离乡参军,一去几十年,老家早已没有亲眷,到了孙辈,只有许开昀和许大伯家的堂姐许攸攸二人。
难得全家聚齐,许老爷子格外高兴,亲自为许开昀布菜。
“工作再忙,也要多回家看看,我老了,没什么气力,唯一的愿望就是四世同堂,国家放开了政策,你们年轻人也要响应政策,多为家里添丁。”
饭还没吃两口,就开始催婚催生。
许攸攸与许开昀对视一眼,脸上是同款无奈:“爷爷,您说的对,但这事儿我一个人办不了,要不我去国外买个精子,回头给您生个混血外孙?”
“胡闹!”许爷爷气得摔了筷子。
许攸攸一人顶雷,许开昀感念她的大义,但不想引火烧身,只冷眼旁观。最后是许母出来解围,“都先吃饭,不然菜要凉了,开昀为爷爷倒酒。”
这事揭过不提,一顿家宴吃的也算尽兴,饭后,大伯一家与许母,许家爷爷奶奶围坐喝茶,许开昀被父亲许鹤年单独叫进了书房。
许鹤年年近六十,头发尚在,身材瘦削,看着也就五十出头,他与妻子同在京大任教,一派文人风骨。
“云启IPO顺利吗?”许父关心道。
“在做股改,最快也得明年中才提交证监会。”
许开昀的事业,父母并不过问,偶尔提及也是出于对他近日状态的关心,许家开明,许开昀又早慧,从小到大所有的选择都由许开昀一人决断,从他舍近求远到S市求学就可见一斑。
“连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连家近期托人来说,问能不能定下你与连君雅的事。”关心过后,许鹤年才切入正题。
许开昀不由蹙眉,他的人生规划清晰,婚姻亦是其中一环,连家在体制内深耕多年,是早就开始往来的合适人家,如果真能联姻,算是许家高攀。
但是结婚并不在他这近几年的计划内,更何况,他与连君雅只在聚会上见过两次。
“有些早了,法务并不建议我在公司上市前改变婚姻状况。”
“那边只要求订婚,让老爷子临走前够看到孙女终身有靠。”许鹤年并不想逼迫许开昀,话里有几分为难,“你也知道,你爷爷曾是连老爷子的部下,两位老人近日通了电话。都很认可此事。”
所以才有了饭桌上那一出,许开昀把许父的话补充完整,心中不喜更甚,即便是联姻他也希望能在双方有所了解的基础上。
“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许鹤年问:“是有更合适的对象了吗?”
许开昀迟疑片刻否认道:“没有。”
到了许开昀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