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聪明恰巧拿了几个年级第一之外,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之后的时间再互相熟悉吧。”
说完微微欠身就退到一边,苏漫见卫鹤一直紧盯着自己,悄悄眨了下眼睛,眉眼弯弯俏皮灵动的样子看得卫鹤直接红了脸,他害羞的勾着头又忍不住心底的燥意抬眼偷觑,心忽然软得没力量跳动。
陈澈偷偷和狗蛋咬耳朵小声感慨,“老大真是一点没变,以前就喜欢吹牛打趣,现在长大了还是这样。”
李孟余听完一脚踩在陈澈的脚上,“不许你说老大的坏话,我要和老大告状。”
陈澈忍下痛呼小声指责,“你个告状狗,小时候天天找老大告状,现在又背刺我,刚刚还一副羞答答不敢看人的样子,现在又行了是吧!我才不怕你告状,你去啊,老大肯定护着我不理你。”
林莺一脸怨念回头,酸溜溜地说:“姐姐只会给你们一人一脚,姐姐从小到达护着的不是只有卫鹤吗?你们两个少自作多情。”
张世邵没想到刚刚温和礼貌的富家女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宽容地笑了笑,“现在要麻烦一位同学跟着苏漫去搬张新课桌,哪位同学愿意施予援手?”
话音刚落,陈澈就跳起来高举着手大喊:“老师!选我选我!给老大搬课桌我义不容辞,最好老大还跟我坐,老早我就看腻了李孟余这张阴森森的脸了。”
张世邵还没答应,又见班长杨行书走到讲台上,“张老师,我正好站着就顺便去帮苏漫同学把课桌带回来吧,不耽误其他同学的学习时间了。”
张世邵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正想点头答应,结果一向游离于世俗之外的卫鹤居然也站起来,清冷干净的声音响起,“老师,我去。”
一班的学生都感觉不可思议,卫鹤这高岭之花居然愿意多管闲事了?他们的视线在苏漫和卫鹤的身上来回打转,张世邵看着这一幕笑出声,年轻真是活力无限,他把目光转移到苏漫身上,和蔼包容的开口说:“苏漫,本来还担心你转学过来会不适应,原来你的老朋友这么多,老师也放下心了。至于麻烦哪位同学你来选吧。”
“卫鹤。”
“卫鹤你来帮我抬课桌。”少女的声音毫不迟疑的响起,这一幕让其他童年小伙伴心碎不已,陈澈西子捧心做出一脸悲痛的表情,“老大你最无情最冷漠最无理取闹,卫鹤有什么好的,你次次都选他。”
苏漫笑容不变,“陈澈,其他同学还要上课哦。你再不管好自己的嘴巴,我想陈伯一定会和你好好聊聊的。”
陈澈胖滚滚的脸上立马严肃,摊开一本练习题就拿着笔低头聚精会神地写起来,杨行书无奈的回到座位上,苏漫转过身对着张老师说:“老师,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们赶紧去搬课桌吧,别影响同学们认真学习。”说完向讲台下鞠了一躬,“打扰了,”就轻轻走出了教室。
卫鹤的同桌就是杨行书,他绕过班长也跟着出了教室。
教学楼里亮起长灯,狭长的走廊里一片寂静,高一一班在三楼,漫天的橘红色铺洒楼顶四方形的天空,霞光叠着金辉,绚丽的像一场梦。三岁的梦里卫鹤第一次见到苏漫也是在这样斑斓的傍晚黄昏,十六岁的梦里他有幸还能和苏漫待在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级共同成长。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日子,一切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景物,都被站在他面前这个无比鲜妍的少女点亮,“漫漫。”他低声呢喃这个出现在他梦里无数次得名字。和梦境不同的是,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少女巧笑倩兮专注得看着他一个人,她说:“我在。”
他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了,幸福勾连着他的心脏。
“呆子,你知道在哪拿书桌吗?”少女还是那样笑着,浅紫色的衣裙混着天际燃烧的紫色霞光。
“啊?我不知道——”
张世邵在班上又讲解了一下小年的放假情况,走出来就看见沐浴在金光里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挨在围栏边,郎才女貌像是天作之合。
张世邵晃了神,恍惚间听见他们两个异口同声的问:“老师,去哪搬课桌?我们不知道。”
任教几十年的老教师被这两个理直气壮的小年轻气笑,他无奈的背过手慢悠悠的踱步向前,“走吧,还是我这把老骨头带你们去。”
“不是我说,人家苏漫新来的不知道就算了,卫鹤你好歹读了一学期书了,怎么教务处在哪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还兴冲冲举手要带别人女孩子去,你真是不怕被笑话。”
张世邵唠叨了一路,跟在背后的苏漫和卫鹤相视一笑,在看不见前路的未来里,只有此刻是触手可及的安稳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