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房门紧闭,所有人视线从北冥瞮出现的那刻起,便紧盯着他一路跟随。
方才被碎石擦过的眼角,血渍正缓缓下流。
顺着眼角溢进内部,殷红的血即刻发散开来,灼目的猩红色衬得北冥瞮好似来索命的恶鬼。
“呵呵,秦队您宽心,程小姐她啥事儿都没有。”
“好着呢。”有人哆哆嗦嗦地开口,董鹤鸣还在休息室,屋内很安全他正欲探探程迦蓝的下一步动作,不料,门外一声巨响。
“砰!”
董鹤鸣立刻惊觉,程迦蓝蹙眉,这明显就是子弹射穿东西的声音,哪个棒槌竟敢在这里公然开枪?
不要命了?
“谁......秦队?”门锁直接报废,董鹤鸣看着面色异常淡薄的北冥瞮,脸上大写的懵逼。
这特么是飞着回来的吧?
而身后,目睹了北冥瞮拔枪射击全过程的一众队员们,已经哑口无言,行,真特么社会!
哦对,特聘顾问有便宜行事的权利,多射出一枚子弹那特么叫事儿吗?
“出去。”北冥瞮视线一瞬也没有在董鹤鸣身上停留,径直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程迦蓝。
两两相望,却皆是无言。
之前煎熬的心绪在这一刻忽地沉淀下来,她没事。
“啪。”房门被北冥瞮抬脚踢开,重重合上,至于悲催的董鹤鸣自然“惨遭驱逐”。
看着惨不忍睹的门锁,董鹤鸣摸摸鼻尖,也怪他,休息室的钥匙只有一把,而且一直在他手中。
这拿着钥匙的人都进了门,特么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法子开门啊!
忙于奔波,北冥瞮眼下乌青有些明显,眼眶深陷,尤其是角落那抹红痕......
太刺眼。
亚马逊与云溪城的时间恰好隔了12小时。
此刻,云溪城内夜风习习,晨星寥落,好在今晚天气不是太恶劣,眼前的男人带着些颓废气息,匪气竟未能掩盖住他周身难言的低沉。
恍惚间,程迦蓝有那么一瞬好像觉得......
他很脆弱。
甚至,不堪一击。
男人凝然而视一言不发的模样叫程迦蓝无措,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诡秘。
“接下来,乖乖在我身边。”
闻声,程迦蓝蹙眉正欲反驳,不料,竟被北冥瞮一句话打断。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出事的消息。”
“明白么?”话尾,北冥瞮嗓音忽地彻底沙哑,喉间传来的胀痛越发强烈,他强忍住不适。
“知道了,我会配合你们。”程迦蓝淡淡回答。
“叩叩。”敲门声响起,唤回北冥瞮的思绪,门锁已经被毁,奈何董鹤鸣效率极快。
推门而出,北冥瞮随意瞥了一眼董鹤鸣掌心的新门锁,冷硬的唇角微微轻挑。
“咔咔。”北冥瞮三下五除二直接锁上房门。
室内,听着反复响起的碰撞声程迦蓝简直头大,不至于吧,当她是满地乱跑的熊孩子吗?
“秦队,考虑考虑先处理伤口?”董鹤鸣小心肝直颤,瞧他这幅样子就知道定是动怒了。
尽管,现在还未爆发,但......巨浪前的平静才最是骇人。
“将事情逐一报备给我。”
“秦队,董队,门口有人求见,说是目击证人。”
*
此刻,兰家帝庭。
“公子,我们已经派出去人助程小姐脱险,您不要太急。”
兰浮钏忽然惊醒,脸颊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对血腥味极度敏感,一朝被警告,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波澜。
只是最近他身体始终亮着红灯,强工作程度下直接高烧不退。
“人到哪里了?”兰浮钏声音不见虚弱,依旧淡凉。
“这个时间想必已经到总署局了。”
“现在传消息,告诉他们只说有关于程小姐的事情,其他不要多嘴。”兰浮钏轻咳几声开口。
几位目击证人被带走,北冥瞮看着审讯画面,唇角轻翘。
旁人不知,可北冥瞮却心知肚明,目击证人不是程家家佣,更不是程氏员工,可字字句句皆绕着程迦蓝再讲。
他对程迦蓝的一切都太熟悉了,程家,亦如此。
至于话中那些零零碎碎毫无价值的讯息,根本逃不过北冥瞮的双眼,障眼法而已。
据他所知,程迦蓝今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所以,这几人打哪儿冒出来的?而且,长着眼睛就只能看见程迦蓝一个人?
“秦队,身份核实过了,确定是程家家佣无疑。”董鹤鸣站在北冥瞮身侧说道。
无、疑?
抬眸看着北冥瞮变幻莫测的脸色,董鹤鸣移开视线,自从今晚回归秦队就不大正常的样子。
陷入爱情的男人么,太常见。
*
程家祖宅。
“她当真这么说?”程望熙看着眼前之人厉声发难。
“没错,大小姐的吩咐我不敢擅自改变作乱。”
“知道了,下去吧。”说罢,程望熙挥手示意,赶回来的途中很不幸他遇到了泥潭,眼下,满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