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临门一脚,程迦蓝却忽地沉静下来。
即便她如今身手恢复了几成,但,与秦泽励对上,仍旧没有任何胜算。
反抗无用,那便不如顺从接受,至于其他事,之后再议。
她程迦蓝素来识时务,女人眸中薄怒散去仅仅只用了几秒,北冥瞮知道程迦蓝自制力一向强悍。
只要危及不到她性命与底线的事情,那么,她皆可让步。
安之若素,仿佛万事在她心底都掀不起惊澜,不为主观情绪所波动,可以将自己很好的保护起来。
但,当这份淡然用了他身上时,北冥瞮只想徒手撕碎这幅面孔。
不知有多少个长夜,只要回想起曾经程迦蓝逃出自己掌心的那幕,北冥瞮就恨不得亲手折了她。
上辈子......
这个人,这张脸,这双眼,都似是利刃,每一个角度,每一次变动皆能伤得他鲜血淋漓。
盈光扫过,打在男人那张线条分明的侧脸,好似为他罩了层金纱。
手指不自觉上移着,北冥瞮缓缓握住程迦蓝娇嫩的脖颈,只要轻轻一折,这个人......
就是他的。
看着神色越发诡异的北冥瞮,程迦蓝心尖微动。
他,想杀了自己?
大掌渐渐收紧,北冥瞮眼底兴奋喷涌而出,前生,他将一腔痴爱都给了程迦蓝。
他的一切,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程迦蓝的。
可,她负了他。
“你不怕?”北冥瞮语气阴冷,房间昏暗,仅有一道光晕透过缝隙穿进屋内,微弱,且诡异。
闻言,程迦蓝并未作声,而是倾身顶了顶,意思明显:
她怕什么?
忽然,北冥瞮的呼吸急促起来,这女人,人前,兰仪玉度,妙曼轻灵,人后,媚态丛生,无端妖冶。
极致反差,在曾经两人放纵之际勾得北冥瞮醉魂酥骨不能自已。
分明长着一张清绝淡漠的脸,可性子张扬恣睢,是否低调收敛,全看她自己。
该发狠的时候,程迦蓝绝不手软。
就像方才与费韵如的对垒,轻视傲物,周身的张狂意味丝毫不亚于男人。
她若是个男人......怕是能掀翻了天。
“不动手?”程迦蓝温声回问,呵,自己小命被人捏在手中还能如此泰然,这份定力,云溪城内的女人怕是找不出第二份儿了。
“也好。”
“死了,你便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了。”半晌,北冥瞮轻轻呢喃着,话落那刹男人手掌上抬,情丝纵横缠绕在两人之间。
气氛压抑旖旎,北冥瞮目光露骨,其实,他并未用力。
并非不想。
而是......本能驱使下他惊觉自己竟用不上力气。
掐住程迦蓝脖颈的那一刻,北冥瞮心尖儿不自主颤抖了一下,他曾一根手指头也舍不得动她。
今生,他携情仇再遇程迦蓝,本以为能痛快下手,但,事到临头怎么就这么难!
“嘶-”程迦蓝痛呼,这男人是属狗的吗?
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北冥瞮眼底的晦涩与团团阴郁正在散去,心中的暴戾攀至顶峰,此刻正在消退。
不必看程迦蓝也知道,被撕咬过后的牙印......
定然不浅!
意料中的事情没能发生,程迦蓝有些捉摸不透秦泽励的想法,正欲开口,不料,双目直接被男人温热的大掌盖住。
“程迦蓝,你最好祈祷自己这双眼只看我。”
“否则,我定会挖了它。”那股子湿濡气息流连在程迦蓝唇前,距离太近,程迦蓝不自主摒住呼吸。
“再有,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谁要拿,没有我的允准都是白费力气,也包括你,懂吗?”
男声入耳,程迦蓝讶然,从最初两人在赫尔顿相遇到现在,秦泽励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她意料之外。
虽然曾经的他也是如此疯狂,但,程迦蓝总觉得至少现在,秦泽励他没有理由对她情根深种。
她想不明白。
“哗哗--”思绪逐渐回笼,窗外竟飘起了细雨,雨声在耳畔翻滚,声音愈发嚣张。
北冥瞮抽身离开,独留程迦蓝一人在床榻上发呆。
瞧见男人轻车熟路锁门的动作,程迦蓝唇角抽搐着,真成!
“咔咔。”好家伙,听这声音貌似还锁了不止一道,程迦蓝顿时气血上涌。
前后几次两人都在床上干干净净的“聊天”,这档子事传出去怕是都没人信!
眼下,黄家夫人被抓捕的消息在云溪城已是人尽皆知。
事件反转太多,先是程迦蓝意外入局,本以为结局是板上钉钉,程迦蓝与程家皆无法逃出泥潭,可......
这特么谴责讨伐的话都脱出口了,现在告诉他们,罪魁祸首不是她?
玩呢??
随后,总署局发布声明,下方则是一张费韵如非法雇佣残害他人的证据图片:
【程迦蓝小姐只是在配合工作,请大家切莫以讹传讹,真正凶手已被警部抓捕。】
{卧槽,什么鬼啊?不是说程迦蓝彻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