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阵阵沉笑声在书房内回荡,弹在墙壁上瞬间刺穿了程迦蓝的耳膜,莫名羞人。
“闭嘴。”
“花修成那个烂样子,还敢笑?”程迦蓝轻嗤,桀骜的声音中戾气丝毫不输于北冥瞮。
闻言,北冥瞮面色晏然,修炼脸皮的功力,程迦蓝永远比不得某位爷,至少现在是不必作想了。
“大小姐教得不错。”北冥瞮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只是,这话落入程迦蓝耳中就很不对味了。
“夸我?”
“对。”北冥瞮心安理得地应下。
程迦蓝瞬时一噎,很可以,她还真没处说理去了,手指仍旧被女人攥在手帕里,被丝丝凉意层层包裹,即使那样阴凉,但滴落在北冥瞮心窝却落下了片片火热。
额间的细汗好似层透明的轻布,诡光乍现,却尽显魅惑,指尖大小的汗珠从侧脸缓缓落下。
顺着分明的下颚线顽皮地滑到喉结处,伴随着上下滚动,仿佛是在人的心尖儿波动。
细痒难掩,美色撩人。
眼梢悄然动了动,程迦蓝坦然自若地转移视线,手帕彻底湿掉,北冥瞮看着女人挥洒自若的动作,沉于眼底的迷离逐渐模糊了双目。
有些情不自禁,仅有两人的房间带给他无尽惦念。
就想这么囚了她一辈子。
“大小姐,午餐已经备好,老爷今日在公司应付,已经传话回来通知您不必再等他了。”
沉默半晌,负责伺候的佣人咬住下唇,举止踌躇滞泥,终是不情愿地将后半句话脱出口:
“秦先生的浓汤也煲好了,主厨的手艺大小姐放心。”很不巧,此刻站在门外的佣人就是先前被北冥瞮强逼的小悲催。
真是要了命了。
不想同煞星对上,偏偏不放过他!
书房内,成功捕捉到程迦蓝一势而过的轻佻与戏弄,北冥瞮被强制性压下的暴躁再次破土而出。
方才的柔情与纵意已冰散瓦解。
“很开心?”
“不明显?”程迦蓝故作惊诧,演技派本人,这一次,险些心梗变成了北冥瞮。
知晓这厮并非是个会犯而不校的主儿,挑衅之余,程迦蓝开了门走出去,颇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餐桌上,北冥瞮眼色阴冷地看着端来那所谓补身浓汤的佣人。
嗯......
很幸运,照旧是那个小悲催。
那人内心悲恸且有苦难言,全程垂着头,好似地上有金子,对面,程迦蓝多少有些心虚。
祖宅的人做事向来妥当,这浓汤中的食材都是实打实的大补之物。
依照主厨的话来说,秦先生整日奔波操劳大小姐的人身安全,身子骨差些也是在所难免。
没见到,谈妥事情后额头上尽是汗珠么?
北冥瞮:“谁虚了??”
不过,秉承着遇事不怂直面硬刚的传统美德,程迦蓝会半途收手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先生,请。”程迦蓝关心之意浸满了每个字,尚未退下的佣人面色惋惜。
看来,这世上的确没有完美无缺的事物啊。
捏住勺柄,北冥瞮蓦地忆起之前在总署局吃外卖的场面,人参,枸杞,热汤......
说真的,他眼下食欲全无,甚至,还想掀了这个局。
跌入对面那双写着关怀的柳叶眼,北冥瞮头痛不已,他怎么不知程迦蓝性子还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大小姐,真的要我喝?”
“家里的诚意,先生不至于拒绝吧。”程迦蓝淡笑回答,绝口未提自己的小心思。
算了,北冥瞮轻笑着点点头,没有再作声。
在众人的注视下将碗中汤水一饮而尽,超脱潇洒的动作倒是让程迦蓝无言以对。
正所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美滋滋地享受着鞭挞秦泽励的爽感,程迦蓝一时大意允了男人口中的话。
平素,程望熙在时与程迦蓝二人在餐厅中略显冷清。
但,不知是北冥瞮身形太高大,还是心理作用的捣乱,程迦蓝竟觉着向来空旷的区域,变得狭窄无比。
“先生吃好了?”程迦蓝清清嗓子,人都被秦泽励遣了出去,并且某男下了死命令:
你们大小姐喜静,若无要紧事,不要再打搅了,守在厅外,他会随时传达消息与命令。
不得不说,论定力与耐性纵使程迦蓝再有心超越,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也只有认输的份儿。
如果没有后半句话,他的态度保不齐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
但,加上那半句,效果......
大大的不同。
身为保镖理应为雇主周全一切,了解雇主的性子,做事的分寸感拿捏得当,态度恳挚却丝毫不见谄媚或是自傲。
如此,谁都不会多虑。
“大小姐没有吃好,不急,我们继续。”北冥瞮笑得轻柔,唇边漾起的弧度稍浅,蛊惑人心的魔力好似中世纪的诅咒,迷人心智,乱人心绪。
心脏再度开始不受控般的狂跳,程迦蓝呼吸微乱。
“我吃好了,走吧。”
“哒。”
“再吃一些。”北冥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