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了?”恍惚间,程迦蓝忽然察觉到有人啄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模样娇憨。
“抽了根烟。”
“睡吧。”蹲在床边,俯视着程迦蓝,北冥瞮哄着她。
男人说了话却不见动作,程迦蓝没有心思继续猜哑谜。
“上来,我要抱着你睡。”
“立刻。”话很霸道,奈何才醒来的声音过于温软,倒是不见威逼与蛮横,却满含娇嗔与婉转。
这话,这声音,好似深藏着最烈性的艳药,瞬间蒙住了北冥瞮的心尖儿。
他笑骂了一句妖精,几度轻哄着才叫程迦蓝放过他。
没等到冲完冷水澡的北冥瞮某女竟再次昏睡了过去,走出浴室,北冥瞮只见到一团白色的床褥,某女睡得没心没肺,叫他哑然失笑。
睡得太沉,程迦蓝连北冥瞮何时离开都不知道,只是在微信中发了消息让她一定要吃早餐。
几小时内自然不可能审出些什么,董鹤鸣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只当着大佬口中的证据出现。
“队长,现在还能揍一顿江淮之么?”
“怎么了?”董鹤鸣微疑,好好的揍人家做什么?
“这厮没挨过老实人的毒打,太狂了!”说话的队员昨夜并未加入痛殴江淮之的大军中,完美错过了泄愤的好机会。
“让你昨天上手你不听,现在没机会了,忍着吧。”董鹤鸣毫不留情地嘲讽,他就知道审江淮之是个自找气受的活计,所以
他跑了。
等了四五个小时后,董鹤鸣同志终于等来了心仪的礼物,江淮之被人指证了。
“卧槽,p这瘪犊子终于被收了,真特么后悔昨晚为何没有下死手!我发誓他是我今年见到了最特么欠打的种儿!”
“把他打死了,你也跟着一起完蛋了,别逼逼了,赶快处理事情。”
关于指证的音频除去董鹤鸣与几位鉴定人员外,其他队员还没有资格接触。
谨遵吩咐的董鹤鸣将消息封锁,现在,外界只知道江淮之被请进局子喝茶了,不知他已经玩完。
祖宅内,程迦蓝知道北冥瞮有事情,便告诉程望熙这几日她不会出门,总要保证他的绝对安全才是。
“明日开始,随我去公司看看拍卖品。”咽下口中茶水,程望熙润了润喉,连日奔波再加之与江家那帮小人博弈,他有些头痛。
“还没有定下吗?”程迦蓝眼皮微跳,顺势接过话回问。
“等着你的意见,很快就能定了,一共十件东西,竞拍顺序以及附赠品都制定了几套方案,若你无异议,这事儿很快就能定下。”
因为此次公盘所对的参与者只有城内少数家族,所以拍卖品的数量相比于正常拍卖会要少了不知多少倍。
在精,而不在量。
参与公盘开盘的家族少说应该是百十个,参与资格的评估要看曾经拿出的拍卖品数量以及在古玩界的地位与威望。
钱再多,名声积累不够照样进不了场子。
“这一次,江家于家都去不了,空出来的两个位置也不知道谁会顶上来。”程迦蓝说得随意。
闻言,程望熙手指微顿,随即捏住茶杯不再接话。
“是谁也与程家无关,做好我们自己就是,程家拿出的拍卖品是总数的九分之一,谁也不能小看了程家。”
对面,程迦蓝借着饮茶的功夫敛去笑意,这事儿,上辈子可没有出现过,江家与于家上辈子低调得很。
当然,或许是心底的不爽没有被她最大化激发,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平静。
但,这辈子不同了。
没了江家于家,此次公盘又这般重要,她笃定顶上位的人来头不小,她心中已有猜测的人选,就看她舅舅的举动能不能正中她的下怀。
以程家每年在公盘中的贡献,干预参与嘉宾的名额太轻松了。
“对了舅舅。”
“说。”程望熙应着。
“耳闻徐家次女有意充当这次的拍卖师?”程迦蓝说得轻佻,她与徐梵音之间是刻骨仇恨,中间不止参杂着家族,同时也有其他。
当年,徐梵音妒忌长姐,暗地里不知下了多少次阴手。
程迦蓝拦了下数次,但她终究不是徐家人,徐梵音若是想要动手脚弄掉长姐,她一个程家人也是鞭长莫及。
徐家长女徐南栀,是个奇女子。
栀子比众木,人间成未多,耐寒却身处南方,少见,且不入俗,南栀这个名字是程如兰的决定。
徐家二女早早便没了母亲,徐成天没有再找,而上面还有位老爷子与程家祖辈关系匪浅,徐南栀生于六月天,与程迦蓝年纪相仿,两人自幼便玩得来。
徐家老爷子很喜欢程迦蓝,幼时,程迦蓝总会登徐家的门去找徐南栀外出捣蛋。
直到,徐家次女长大后,徐家老爷子开始有意让自己大孙女与程迦蓝隔开徐梵音。
或许,那时候徐家老爷子就已看出来徐梵音的两面三刀。
后来,程家如日中天的时候,徐成天想要着重培养徐南栀来接班,彼时的徐南栀仅16岁,徐南栀不是肯安于现状的女子,也并非肯坦然受了安排的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