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能将这心思放在政务上,也不用天天看着那奏折直嚷着头疼了。”
来人说话的时候苍梧正在和琳琅抢糕点吃,她就着琳琅的手一口咬掉半块桂花糕,小姑娘气得用脑袋顶她。
“阆风,怎么跟陛下说话呢。”
王妃轻声念了他一句,苍梧立刻就扬起下巴:“就是,怎么跟朕说话呢。”
此人正是如今的摄政王祁夜阆风,前些年老王爷生了场大病加上以往的沉疴旧疾实在是难以操劳便将爵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男子容貌俊美似谪仙,狭长的凤眸瞧人自带三分冷意,白肤墨发如高山白雪郎绝独艳。
小皇帝仰着脸,唇边还有方才吃糕点留下的细渣,一副有人撑腰的模样。
都执政三年了还是个孩子心性,何时才能担起重任。
还有这小身板,还不及他十四五岁时结实,也难怪有些老臣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阆风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嘴角的细渣擦去,嫌弃地捻了捻手指。
指尖还残留着糕点黏腻的触感,他觉得黏糊糊的不舒服,不等脑子先动手已经捏上了苍梧颊边软肉。
手被拍开,苍梧脸颊上慢慢浮起一片红印,她捂着脸颊委屈极了。
“王叔、王婶,你们看他!”
就连小琳琅都控诉道:“兄长坏,欺负皇帝哥哥。”
“还是小琳琅对朕好。”
“陛下若是委屈,现在臣书房中还有一摞奏折,不如陛下去将它们都批了吧。”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苍梧心虚地闭上嘴巴再不敢抱怨。
摄政王既是她的义兄和老师,也是先帝给她留下的好帮手,政务繁忙若非他帮自己承担了大半,苍梧总觉得自己会成为第一个累死在皇位上的皇帝。
“父王,前头宾客来差不多了,该去会客了。”
“好好,陛下您请。”
苍梧连连摆手:“王叔您去吧,朕今日是微服前来并不打算露面,礼物送到了朕这便走了。”
她这皇帝一露面,谁还敢在寿宴上畅饮,别将这热闹喜庆的寿宴变成了一个严肃死板的宴会。
“这、这陛下您都来了...”
“王叔别这了,朕一向不喜这些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儿是您的五十大寿朕可不做喧宾夺主的事儿。”
苍梧不顾老王爷的挽留带着人就离开了王府。
寿宴上元总管亲自带着人送来了陛下的赏赐,可谓是给足了老王爷的面子。
苍梧难得出宫,愣是在宫外玩到日头西斜才回宫,回宫之后又将书案上的折子给批了。
打开一封折子就是劝她采选充盈后宫,苍梧不耐烦地将折子扔到旁边,那边已经摞了不少折子。
“催催催,天天就知道催朕采选生皇嗣。”
元总管赔着笑将茶盏断到她面前:“陛下您息怒,皇嗣乃国之根本,如今这皇室只有陛下一人,大臣们自然是着急。”
苍梧接过茶盏灌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入腹,心头的火也小了些。
“这充盈后宫也是好事,过两年宫里多了皇子和公主们就热闹了。”
苍梧斜着看了一眼元总管:“朕是那栏里的猪么除了生孩子就没别的事儿?”还皇子公主们。
元总管抬起手在嘴上拍了一下:“奴才失言。”
“算了算了。”苍梧摆摆手,“朕跟你置什么气。”
她将剩下的奏折翻了翻,凡是催她采选的全都挑出来扔到一边。
苍梧踢了踢那摞折子:“将这些都拿去烧了。”
元总管看着皇帝任性的模样拿他没办法,亲手带大的孩子只能纵着他:“是,奴才亲自去烧。”
大乾三日一朝,明日要上早朝,苍梧愣是强撑着将剩下的奏折全批了才去歇息。
她自知不似先帝有那般经天纬地之才,但是在政事上还算勤勉。
到了晚上苍梧才觉得有了一丝喘息,身处黑暗她不用再伪装自己的身份,也不用面对那些强势的老臣。
大乾建朝不过十余年,朝中大臣有屹立百年的世家,有前朝献降的权臣,也有同摄政王府那般出身微末凭着一身军功进入权力中心的新贵人家,苍梧斡旋在这些人中间时常觉得心力交瘁。
幸而,目前来看摄政王府并没有要取而代之的意思,相反他们对自己还很忠心。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苍梧便被玉蝉从软和的被褥中捞了起来。
“陛下,时辰不早了,再睡就赶不上早朝了。”
昨夜挑灯批奏折,苍梧此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搂着玉蝉的腰不肯睁眼:“玉蝉,朕再睡一刻钟,就一刻钟。”
“陛下,这一刻钟您方才就睡过了。”
苍梧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玉蝉帮她扣上了裹胸衣的扣子又一件一件套上朝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