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悦然走到盖大勇身边,问道:“盖里正,这附近哪里有卖青砖的?”从靠山村往这里拉砖太远了,还不如直接在周边买。
“镇上就有,康大东家若是要买,可以叫我儿子带你去。”
康悦然招手把向东叫到跟前,对盖大勇道:“麻烦盖里正带着向东去一趟。”
她给了向东一块金饼,道:“价格合适就直接定下,若有其它盖房子用得着的材料也一并定了,催着他们赶紧送过来。”
向东接了金饼子,跟盖里正的儿子一起走了。
康悦然又叫来了向西,把毛强画的图纸递过去,“分出一百人按图纸上的标注盖上八处房子。”
向西接过图纸,“石料到了就开工,必不会误了事。”
四个村子的人得登记好久,康悦然把段飞等五人叫到一边交待了几句。
“我先回去了,你们今晚先到镇上住客栈,明日在镇上租一间院子住着。
把所有来上工的人分成六组,你们还有向东一人管着一组,登记完了就赶紧让他们干活,再找上几个妇人每日熬些稀粥给他们喝......”
交待完后,康悦然掏了一张银票给段飞,“你们先用着,回头我再给你送。”
只要不生异心、不偷懒,康悦然对伙计一向很大方。
段飞接过银票,“姑娘放心,我们会好好配合安管事的。”安远是大管事。
“有事多商量,实在拿不定主意就去找我。”
这些人和去棉花田的三人,都是康悦然签了死契的下人,她想让这些人多些实践经验。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只负责给银子,即使赋闲在家,也强忍着不去看两边的进展情况,只偶尔过问两句。
王海和毛强挑出来的没有愚笨之人,这些人也有心想在康悦然面前展示一下学习成果,所以凡事都很谨慎小心,遇事不决先向懂行的人请教,晚上再坐在一起商议。
功夫不负有心人,整个开荒的过程没让康悦然操半点儿心。
康悦然不操心,却着实受累了三回。
荒田本就贫瘠,加上还被洪水侵害过,康悦然在商城买了一辆施液体肥的罐车,趁着天黑,在三千多亩地上喷洒农药。
犁完第一遍地时,先喷一遍微生物菌剂,消灭土壤里的各种病菌。
犁完第二遍时,棉花田喷复合肥;茶园喷过磷酸钙。
犁完第二遍时,再集体喷一次复合肥。
好在现代科技发达,许多肥料都是可以融于水的。否则土地上凭空出现许多颗粒状的肥料,真是不好解释。
肥料没发现,可罐车开过之后会留下车辙,让众人猜测了好久。
荒田开完了就要耕种,棉花种子和茶苗都是康悦然分批从空间商城买的。
她每次买完后都放到青平山空出来的房子里,胡小成去接货,再叫人送去两块荒田。
康悦然日子悠闲,京城的卢国公府却热闹极了。
在刑部尚书周杨的不懈努力下,高祁杀害徐州太守的罪名被坐实了。
但在卢国公和高祁岳父的力保之下,高祁被判抄没家产且流放西南。
高家所有人都受了牵连,虽没有流放,但都被贬了官。
高家祖宅被查封,高祁的夫人带着孩子搬去了她爹给她买的新宅子里,高家其他人也散落各处。
曾经煊赫一时的高家,彻底完了。
高家完了,卢国公的妾侍柳姨娘的春天来了。
这一日,她又穿着一身艳丽的新衣去了主院给卢国公夫人高氏请安。
高氏没了倚仗,在卢国公府已经挺不直腰了。“柳姨娘,我说过,不许你再来请安,你又来做甚?”
“我自然记得夫人的吩咐,只是,圣上春猎在即,国超此次也将随行。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夫人,世子爷可缺不缺虎皮?若是缺的话,我叫国超帮世子爷猎回来。”
高氏一掌拍在桌子上,“不用你们母子俩假好心,你滚出去!”
柳姨娘笑容未减,“假好心也是好心啊,夫人自该珍惜才是,若是连假好心都没人施舍你,那才真真是可怜呢。”
“你滚出去!滚!”高氏怒极了,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到了柳姨娘身上。
柳姨娘哎哟一声,脸上终于露出怒容,“夫人,你已是外强中干,就别摆架子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衣服上的茶渍,嘲讽道:“趁着现在还有茶喝,夫人还是多喝几杯吧,过些日子,恐怕只能喝凉水了。”
高氏被气得浑身打颤,她的贴身嬷嬷厉声道:“柳氏,你再得意也是个妾,堂堂一品国公府,是不可能把妾侍扶正的。你到死都只是个妾,你的儿子、女儿,到死都是庶出!”
不能被扶正,一直是柳姨娘最大的痛。“庶子又如何?庶子也比残废好,残废到死都只能躺在床上,庶子却能承继爵位。”
互揭伤疤的后果可不小,高氏上前就给了柳姨娘一巴掌,“想承继爵位?你休想!”
柳姨娘捂着脸露出一副得逞的笑,一甩帕子,边往外走边哭,“老爷,救命啊,夫人要杀了我,老爷......”
卢国公刚下朝回来,柳姨娘就哭着找到书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