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贺正初和胡大成风尘仆仆地从京城回来了。
大家都很高兴,黄氏拉着两人上下打量,“正初还是那么好看,大成结实了、壮了!”
胡小成忍不住吐槽,“我看是胖了,肯定没好好练功。”
胡大成抓住胡小成的后衣领,“小子,去演武场练练,看看咱俩谁没好好练功!”
兄弟俩都好武,以前经常切磋,胡大成去京城以后,胡小成失落了好一阵子。“去就去,谁怕谁!”
叶氏劝住两人,“大成刚回来,今天先歇一晚,明早再去比试吧。”
胡小成心疼哥哥,“行,就听婶子,让我哥歇一晚,免得他输了要找借口。”
“嘿!你个臭小子,我不在家,你是要反天啊!”
康悦然知道胡小成的别扭性子,笑道:“好啦!听我娘的,明早再比!”
胡大成又兴奋地跟康悦然说道:“姑娘,你今年没去京城,大家可想你了。宁王爷和楚公子来了咱们四季园好几回,说没有你在,不热闹了。”
贺正初道:“我捎了好几封回来,有平王爷的,还有永泰郡主的。”
“秦舒?她还好吗?”
“咱们去书房说!”
要去书房说,肯定是重要的事。叶氏嘱咐道:“你俩说快一点儿,正初,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贺正初腼腆地笑了笑,“好!”
胡大成跳到叶氏面前,“婶子,还有我呢,我也刚回来!”
叶氏笑得合不拢嘴,“婶子没有忘,也给大成做好吃的。”
坐到书房里,康悦然开始摆弄着小火炉烧水、泡茶。
贺正初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五封信递给康悦然。“我来烧水,你先看信!”
康悦然先拆了柴世景的,柴世景的信通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京城很寂寞、很孤苦,天天都在盼着她、想着她。
又拆了秦舒,秦舒的信很简短,说了说京城发生的事,高祁死了、卢国公两个女儿的婚事,最后又说,过了年来安州找她玩。
康悦然捏着信纸,又看了一遍。“秦舒信上说,年后来安州找我玩,她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是为了逃避镇国公夫人为她择婿,我听说,连圣上都过问了,只是永泰郡主死活不肯,还说要终身不嫁。”
“秦舒志不在嫁人生子,可京城那种地方,容不下她的特立独行。”秦舒比她还要大两岁,过了年就二十岁了。
小火炉上的水咕嘟咕嘟地开了,贺正初一边泡茶,一边说道:“平王爷让我告诉你,圣上已经着手动海运了,但具体的消息他打听不出来,只当是给你提个醒。”
“动吧,朝廷早晚要整改海运的。我的生意里,就只有跟陆凯合伙走海运,倒是没多大妨碍。”
她突然想到了叶家,叶家主要的生意就是海运,但叶家的生意都给了卓利民。“卓利民难道是圣上的人?”
“你说什么?”
康悦然回过神来,“没什么!”她又拆了余下的三封信,一封是柴容的,柴容信里证实了贺正初的猜测,还说秦舒因婚事心情烦闷,问康悦然有没有办法帮秦舒开解一下。
一封是楚蕴的,说他定了明年八月份成亲,请康悦然一定来京城观礼。
一封是林老夫人的,说花生产量不错,康悦然给的几个方子都做出了成品,也按康悦然写的办法在售卖了,信中一再对她表示感谢。
康悦然把信收好,贺正初将一杯茶推到康悦然面前,“正好,你尝尝,你这边有什么新鲜事吗?宁州之行如何?”
“还行,没出什么大问题。我在宁州认识了......”
腊月二十六,叶氏问康悦然,今年还回不回凤头村过年,康悦然说听康元晨的。
康元晨决定回去,无论他在不在府城买房子,在他心里,凤头村永远是他的家。
腊月二十八,康悦然和康元晨两家坐着马车,带着被褥、年货,回了凤头村。
当初管凤头村荒地的管事们曾在康元晨家住了一段日子,后来建学堂的时候,也在凤头村村尾建了几间房,管事们搬了过去。
康元晨家空了小半年,院子里都长草了,康宏带着一家老小把房子清理了一遍。
小孙女边擦桌子,边问道:“爷爷,悦然姐姐今年还能回来吗?”
康宏叹了口气,“回不回来,这里也是他们的家。”去年过年闹得有些僵,他也在担心康悦然不愿意回来。
八岁的小孙子气喘如牛地跑了进来,“爷爷,悦然姐姐他们回来了,到村口了。”
康宏愣了一下,眼泪落了下来,“我就知道,悦然不是个小气的孩子。”
王氏嫌弃地说道:“你别动不动就哭。”
“我不是哭,我是高兴的!”说着赶紧把眼泪擦了。
康悦然一行人一进院子,正看到康宏等人在打扫院子,这让她心里很温暖,“里正爷爷,宏奶奶,辛苦你们了。”
王氏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啥辛苦不辛苦的,都是干习惯了的。院子都收拾利索了,我这就回去给你们把被褥抱过来。”
“不用,宏奶奶,被褥我们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