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喜,柴世景从床上起来,和康悦然去了茶室说话。
“哼!圣上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以皇位诱我去杀卢国公,等我真杀了卢国公,我便是众矢之的,他再给我扣个刺杀良臣的帽子,别说皇位,我这亲王的爵位都未必保得住。”
柴世景满面寒冰,亲爹这么对自己,说不寒心是假的。
康悦然安慰道:“生在皇家,亲情本就淡薄,你别太在意。”
柴世景拉着康悦然的手,“等将来,我一定不会这么对待咱们的孩子。”
“你想的也太远了,先说说眼前吧,你怎么打算的?”
柴世景沉吟片刻,道:“那就将计就计!他让我去杀卢国公,杀就是了!让秦舒把那怀州驻军中支持卢国公的十八位参将、副将全部杀掉。
杀掉这十八个人极其不易,秦舒肯定会暴露,她是秦家人,世人会第一个想到是圣上指使她干的。秦舒不是向我投诚了吗?正好试一试她的忠心。”
“这么做对秦舒不公平,事后圣上一定会治她的罪,且不是小罪!”
“悦然,我知道对秦舒不公平,但这事让秦舒去做最合适,我会尽力保秦舒,将来,也会为秦舒平反。”
康悦然想了想,问道:“如果杀掉那十八个人,不会暴露呢?”
“悦然,我不许你去,太危险了。”
“我是说,让我师父去!”
那倒是可以!“你确定你师父会帮我们吗?确定他不会暴露吗?悦然,其实还是秦舒最合适。”
康悦然正色道:“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我可以保证不会暴露。阿景,换个角度想,如果我们愿意保护秦舒,也可以让秦舒更忠心于你,甚至是整个秦家都会对你好感倍增。”
她攥紧了柴世景的手,又道:“这个险,值得冒!”
“好吧,你先问问你师父!”
“我师父那里好说,只是,如果我突然失踪,你不要着急,帮我打好掩护就行。”
柴世景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你去还是你师父去?你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你不要着急,我说的失踪是出门帮我师父办事,最多出去个两三天就能回来。等我师父去了西南,他手中的事可不就得我帮忙去办嘛。”
柴世景真的很想问关于康悦然师父的事,他嘴唇轻动,到底是怕惹怒康悦然,只喃喃道:“好吧!”
康悦然知道柴世景在想什么,可到底要不要告诉柴世景关于空间的事,她拿不定主意。她相信柴世景,可......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之,她并不想说。
当天晚上,康悦然跟柴世景说了一声,一个人去了四季园。四季园还在修补,晚上只有几个小厮看家。
四季园的冬院里,康悦然开着直升机去了怀州。
她不着急动手,因为她虽然有这十八个人的名单,但这十八人长什么样、住在哪里她都不清楚。她得先摸清楚这些,然后再统一动手,不给他们加强防备的机会。
侯振声在怀州也有个眼线,这个人是怀州太守的幕僚之一江铎。
康悦然潜进太守府,趴在海太守的书房的房顶上偷听,海太守和幕僚们正在商议如何迎接卢国公的事。
如果揭房顶上的瓦片,一定会惊动房间里的人,所以康悦然只能记住江铎的声音。
她听了大约有两刻多钟,众人才散。
幕僚都住在太守府里,江铎和另一个幕僚一边说着一边往住处走。
康悦然根据声音确定了哪个是江铎,然后紧随其后,一路跟了过去。
江铎和另一个幕僚住一个院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康悦然等他们都熄灯后,才轻手轻脚的进了江铎的房间。
她捂住江铎的嘴,快速地说道:“是侯振声侯老爷让我来的,他让我问问你,你给小侄儿备的六本《三字经》备好了吗?”说完便松了手。
江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起身下床朝康悦然拱手一礼,“姑娘是何人?”说着,他拿过外衣穿了起来。
“我也是侯老爷的人,有事想问你。”
两人坐到椅子上,没有点灯,摸着黑说话。
“姑娘请问!”
侯振声能把卢国公的势力摸的那么清楚,这个江铎功不可没。“侯老爷给了我卢国公手下十八个参将、副将的名单,这份名单应该是你传出去的吧?”
“是!卢国公很谨慎,我和侯伯父查了两三年,也只摸到一点皮毛。所以我铤而走险,投靠了海太守,成了他的幕僚,这才知道了一些内情。”
“这十八个人你都认识吗?我想要他们的画像和住址,你能给我吗?”
“可以!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康悦然勾起一个微笑,“我要杀了他们!”
江铎怔住了,“杀了他们?姑娘,他们可都是武将,先不说身边的护卫,就是他们自己也都是有功夫的。”
“我知道,他们的画像和地址,你多久能准备好?”
“两天!姑娘两天后来拿便是!”
“行!那我两天后的晚上再来找你!”康悦然起身拱了拱手,告辞走了。
紧接着,她又去找了宁州太守杜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