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看着夜空,原本凝固的空气因为天帝飞升回天界的原因开始变得流通,璀璨的星星闪着光辉。河原君见我不言语便说:“你在凡间这数十载可曾想明白些以前不明白的东西吗?”,我转过头看着她说:“也许该改变的人是我吧。”,她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灵瑜睡着的房间说:“我也不曾想过我竟会有关门徒。”,“小师傅是讨厌牵绊的人吗?”,“嗯,讨厌,牵绊容易让人软弱。”。我回味着河原君的话,她见我低头沉思知晓我定是又迷惑了,于是伸手敲了我一下说:“每个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觉得牵绊能使人强大,有些人便会觉得牵绊使人软弱,这不是什么答案,只是因人不同罢了,你有什么好想的。”。我点点头,忽然脑子里闪过雪山的景象于是问她:“当初装我元神的是什么神器吗?我当初被诛仙台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时候元神去的好像也是一样的地方。”,河原君拢着袖子说:“嗯,那是你父神的八卦离魂镜。那里面是三界里的另一个空间,妖魔也好,神仙也好,只要有一丝魂魄在但凡进了去都能给你养着不散。也能像我一样将元神和仙体抽离放那。”,我冷汗直冒的说:“那我是不是闯祸了?”。她瞥我一眼然后说:“你认为呢?你这本事倒是大了,我这多少万年的八卦离魂镜居然被你给破了,我这要想将它修好还不知道去哪求你父神。”,我拉着她说:“小师傅你看你说的,我这元神归体过后一定给你寻个好的宝贝还你。”,她哼一声说:“还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听她这话意思不对赶紧问:“你不管我了吗?”。她一个招手便卧在云层之上往下看着我说:“你当那远古魔血闹着玩的吗?就算是你父神也怕是要俱上几分,你一个小小上神,再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得。若你现在元神靠近你那仙体,怕不消片刻意识都会被蚕食干净。到时候怕这世上再无宿莽上神而是宿莽魔君了。”,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惊,就连河原君也没办法吗?上前两步问道:“那我不是永远只能是凡人了吗?”,她继续躺着难得的笑了笑说:“我看你在这凡间过得很滋润啊。”,“那这赵锦的凡人之躯寿终正寝后我的元神该去哪?”,“我自有安排。”,“我已经又睡了百年了。”,“你着急什么。”,“我父君母上那怎么办?”,“他们把你交给我虽是焦急但也算安心。”,“那天帝再来找我麻烦怎么办?”。说到这河原君才开始严肃的说:“你救了他亲弟弟,他不会为难你的。”,我脑袋一蒙,亲弟弟?天帝还有亲弟弟?“谁啊?”,我看着似笑非笑的河原君问,“你师傅,玄远宫天尊。”。我像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的说:“天,尊,是,天,帝,的,亲,弟,弟?”,她见我如此反应又笑了起来说:“嗯,亲的。你安心在凡间待着吧,时机到了我自会来寻你。”,说完她看了看灵瑜的方向然后说:“趁这凡间的光景你也和灵瑜在这好好玩玩,她以前的日子过得清淡,倒是遇见你们峚山的三兄妹才开心些。以后她若跟了我学道,那便是无边的寂寞了。”,我也转头看灵瑜的房间,轻轻点了点头,只听河原君接着说:“越乾的事已经过去许久了,宿莽,你的恨和怨只是因为爱得深切才不能接受,但这世间不能接受的事又何止情爱。”,我想要说些什么,但再回头时却已不见了河原君的身影。
回到房间才觉得身体疲倦,看着床上熟睡的灵瑜又瞬间的安下心来。这凡间寿命几十年,最长也不过百年的时间,从一开始就已经能看到终点,那么这个过程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极其重要,伍氏一生都活在对赵锦付出母爱,从小的保护和守候,赵凡俊一直活在对赵易安的恨里,他恨赵易安的变心和狠心,恨年少的他不能与赵易安对抗,只有赵易安在我看来活的最是自己,也只有他在众人眼中的恣意妄为和冷酷绝情才成就了他想要的一切。如果我元神一直不能回到仙体里,那这漂浮的元神和这世间的孤魂又有什么区别呢?从前我认为神仙是看不到尽头的,无论过多少年我都还是少女的模样,而凡人显得渺小也是因为他们的寿元短暂不能与神抗衡,可真正算起来,神仙与凡人的优势大概也就只有寿元了吧。我对越乾的恨太过绵长是因为我与他都是看不见尽头的神,若我与他都只是凡人,莫非我对他的恨意便能被其他更重要的事化解吗?我一直迷惑的事情大概只是,原本亲密无间的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呢?
轻轻躺在灵瑜身边将她环在怀中,她身上的香气煞是好闻的传来,原本烦躁的心顿时平静下来,脑子昏昏沉沉的慢慢睡着。第二天屋外的麻雀又叽叽喳喳的叫着,扰人清梦!习惯的伸手一揽便将一温暖揽入怀中,我这才睁开眼见是灵瑜便放下心来又闭上眼睛。她似是醒了,看我又要睡着便凑过来说:“仙君是要睡到黄昏吗?”,我又睁开眼看见她大大的眼睛里映出我的样子,笑了笑将她搂得紧了些说:“仙子可是饿了吗?”。在我将她抱紧时她身子又僵了起来,我只得放开她,正好看见她红透的脸,于是打趣般说:“原来三界第一美的灵瑜仙子竟是如此害羞的人。”,她低声吞吞吐吐的说:“我不曾与男子有过这等亲密的事。”,看着她羞红的脸我脑子一热便说:“倘若我是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