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终于能坐起来的时候我真的从未感觉过身体居然能如此轻松,像一阵烟云却又充满力量,就算是当初飞升上神也没有过这种感觉。惊讶于身体的变化轻轻抬手看了看,河原君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眼睛如一汪平静的湖水般,之前与河原君从未有过这般的接触,她对我说:“不要尝试本不属于你的力量。”。我这才醒悟过来身体的异样应该是厄索的原因,于是原本的好心情又瞬间灰暗起来,她见我如此似有不忍便又说:“别忘了本心就好。”,我虽对她点了点头但我们都知道我从此再也不能做我自己了。
到身体完全恢复只用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里偶尔能听见远方的天空传来争斗声,但不消一会儿便会归于平静。我问河原君是否能自己走了,她站在大门前,山风吹着衣角,她清冷的眼眸望向我说:“你知道你要去何方吗?”。我答不上来,我想回峚山,却又不想面对母上和父君关切的眼神,或者我知道若我真的回去峚山恐怕也会有麻烦。但这世间我又能去哪呢?想了想突然一个地方出现在脑海里,于是对河原君说:“我知道自己想去哪了。”。她叹了叹气说:“三界都在找你,你又能去哪呢?”,她越是反对我便越是不甘的说:“若三界真要找我,那我去哪都一样不是吗?”。苍椿在一旁看着我俩说:“小妮子想去哪里便去吧,反正也拦不住你。”,河原君看了看苍椿不再言语,我头也不回直接隐了身形驾云而去。
是不是我若真成了魔君,三界便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是不是我便只能接受厄索的安排?来到我要到达的地方,仍然是云雾环绕的山谷,门前因许久不曾有人居住修缮竟长出了许多杂草,我挥挥手先布出结界,然后缓缓的推开了沐元仙府的门。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洲之,这里也是我第一次成了上神后出游的地方。进门后看了看湖里的横公鱼还在游着,除了杂草长得多了些其他都没有什么改变,不得不说沐元在造景这方面真的是非常对我胃口。随手一挥便除去了落下的灰尘和院中的落叶杂草,一切又新鲜得像当初的模样。进门后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从虚镜拿出了梨花酿,好像许久没有闻这味道,熟悉的感觉一上来心中便莫名的温暖起来。喝上一口身体便完全放松下来,原本我在峚山好好的,东极好死不死的叫我去玄远宫,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想到东极,心中便开始有些堵得慌,不能细想,再牵扯出什么来现在只会更加难堪。但我心思刚动,厄索就在我心里说上了一句:“东极?当年还是个小娃娃。”,我冷笑一下说:“你看看你都多老了。”,他似梗住一般恶狠狠的说:“算上年纪我比你父神都要大上一些,你竟敢对我不尊!”,我再饮一口梨花酿说:“我俩都这般模样了便不要再逞能了吧。”,他哼了一声说:“拱手的三界你不要,弄得像被追杀一般,自找。”,我摇摇头说:“我要这三界又有何用?”。
横公鱼在湖里畅游,似乎有人到来它特别的高兴,摆动着湖水发出啪嗒的声响,房子周围云雾密布,从院中还能看见后山一个小瀑布,到了晚上坐在房顶看星辰特别的明朗。我在沐元仙府将私存的梨花酿都喝完了,昏昏沉沉的睡了几日,没有梦境没有争吵,耳边只有瀑布声和山谷中的鸟鸣,好久都不曾那么安心了。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了房顶上,顺势又在房顶躺了一会,感觉阳光刺眼便招了朵云盖在这房子上。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然后便把乌重唤了出来,我本想着可能乌重被厄索伤着了,但它出来后看着它大了几圈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雷电之气,黑溜溜毛发还是光亮异常便放下心来。它见着我后径直朝我怀里拱了拱,然后陪着我在房顶静静的看着天边的云彩,时间好像固定了一般,这是我最爱的一刻了,之后想起来都会觉得很幸福。
厄索见我每天无所事事的样子大概也乏了,不再对我说统一三界之类的话。乌重每天欢快得不行,看着它这欢脱的样子居然让我有一种歉疚的心情!摇了摇空空的酒壶心里想着,要不自己酿些酒吧,转念一想,这酿酒也不能马上能喝到啊,要不说乌重是我的心肝宝贝呢!它见我摇着酒瓶甚是惆怅便伸过头来叼起酒壶往外飞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就是我又眯上了一会的功夫它又叼着酒壶回来了。慢慢的酒香溢了出来,我一闻竟是梨花酿的香气,伸手接过来一看竟真是梨花酿。挂在酒壶上的还有一个小竹筒,我打开一看是上生星君的书信。书信很简单,只有一行字,酒管够,你要安好。心中顿时一股安慰之情,没想到自己活了这把年纪,也遭遇了许多遭心事,原以为再遇见什么都会波澜不惊,却不曾想我酒友的一行字便让如此感动。喝了一口乌重带下来的酒,因是上生新酿的,入口甘醇清新,像极了他的风格。
我在沐元这没事便侍弄些花草,偶尔和厄索吵一架,喝些梨花酿,日子一天重复一天。有时候我在想若我一直在这里呆着不出去三界是不是就太平了,每当这个时候厄索都会说一个字:“怂。”,然后我们就又开始新一轮的吵。这一日,原本是个平常的午后,我醒过后来到院子里,抬头一看,嚯,一条通体煞白的小白龙在我结界上面游着呢!这不是卓星吗!再往旁边一看,那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