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沙漠的雨水不断洒落,水珠轻轻滴落在芙宁娜的脸颊边,宛如贴上了晶莹的珍珠。
芙宁娜拭去脸上的水珠,将其轻覆在干燥的唇上,她尝到了那苦涩的味道。
“是你在难过吗?”她看着那维莱特,不太确认地问。
如果枫丹的传说是真实的话,为什么上次并不奏效?枫丹这段时间总是下雨,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那维莱特默默无言,悲伤如潮水般涌动,深邃而难以言表。
芙宁娜决定再尝试一次,来验证那个传说。
她踮起脚尖,把凉凉的手贴在他的脸庞上,轻声说:“水龙,水龙,别哭了。”
那维莱特低眸注视覆盖在他脸上的手,闭上了眼睛。
即使无言,心意都已彼此传达到了心窝里。
阳光犹如温暖的丝带,从洞穴的入口缓缓撒下,将柔和的光影投射到两人身上,他们仿佛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在演绎着独属于两人的戏份。
阿佩普看不下去了,发起了逐客令:“那维莱特,你再这样,就带着你的芙卡洛斯走,别在这里那么没出息地哭哭啼啼。”
搞不懂现在的年轻龙在想什么,竟能三番几次地被迷住。
明明刚才还在讨论“复兴”龙族,“审判”七神和天理的计划,芙宁娜一出现他就开始不管不顾了,真是目无尊卑!
芙宁娜听到动静后,才注意到那只正在狂怒的草龙。出于天生对巨兽的恐惧,她紧紧躲在维莱特的身后去。
“她只是芙宁娜,并不是芙卡洛斯。”那维莱特特别解释了一下,他的目的已达到,是时候可以离开了。
“阿佩普前辈,今日的交谈暂且结束,我还有其他要事。”说罢就拉上芙宁娜一起走。
芙宁娜硬生生被拉着,为了把“戏”演到底,她还稍微挣扎了一下:“别拽我呀!剧本还没开始——”
话没说完,她就被那维莱特打横带走了。
“真是没礼貌的后辈。”
草龙的巢穴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不知从何时起,没有了芙宁娜的吵闹,阿佩普开始变得不适应。
她蜷缩成一团,想不明白那维莱特为何能拥有人的外形,而她却不行。不然那个芙宁娜应该不会怕她吧。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太凶了?
…………
下过雨后,外头沙漠的风沙也平息了。
那维莱特放下芙宁娜,道歉:“很抱歉,有没有拽疼你?”
“倒也没有。”说是这么说,但芙宁娜看了看腿环下被他捏得有些微红的大腿,就很想吐槽他抱着的时候,手劲能不能轻点。
算了,看他这样子是没有一点经验的。
“到底是什么急事非要带上我,我很忙的。”芙宁娜接着说。
那维莱特直说了:“我只想问,那封信里写的是你的肺腑之言吗?”
芙宁娜:“你说的是阿佩普寄给你的那封?”
“是的。”
果然是为了信而来,还以为枫丹有大事发生,才特地找她这个大明星回去撑场子呢。
芙宁娜惋惜道:“是草龙指示我用芙卡洛斯的口吻写的,我也不知为什么给你那样的信。”
“是这样么……”听闻如此,那维莱特在揪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些许,同时明白了阿佩普的意图。
“对,就这样,所以你特地来须弥一趟就是问我这个?”刚见到他的时候,芙宁娜以为他转性了,居然能丢下公务来沙漠。
那维莱特点头:“没什么了,现在公事和私事都已经解决,你可以继续在须弥尽情玩。”
这时轮到芙宁娜的心扭成团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家伙只喊她自己玩,而不是说一起去玩,也太没意思了点。
“私事是什么,公事又是什么?”她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找草龙是公事,找你是私事。”那维莱特如实说。
他的回答并不能让芙宁娜满意。
(找我等同于找芙卡洛斯是吗?)
收到的是芙卡洛斯的信,来找的人是芙宁娜,世上不存在这样的逻辑。
“那水神芙卡洛斯是……她跟我长得像吗?”这是芙宁娜最想得到的答案。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看清自己的来历,还有究竟为何会以人类的身份而不是纯水精灵的身份生活在枫丹。
起初芙宁娜对于“大明星”的身份并无质疑,遇见草龙后,她才思考自己会不会原来也是芙卡洛斯的手下,然后派遣入世,伪装成她替身的普通人呢?
“关于上任水神的事,为了保密我有义务不提。”那维莱特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不提就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抛去想这些复杂的问题,芙宁娜又想起另一件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