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过后,淮中紧张的学习生活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清晨开始的早读,天完全黑透的晚自习,周考半月考都一齐开展起来。
林郑月搬起在地上放着的资料,一本接一本翻起来。
下周的月考是分班考,成绩要年级前一百才可以分到一类班,而一类班目前只有一班二班两个班。
其实中考她发挥的已经很好了,很多科目都是超常发挥,除了英语很稳定地没及格。不然进一类班是板上钉钉了。
她颠颠手里笔记本,熟悉的牛皮纸封皮,右下角写着主人的名字,笔力苍劲,宛如青松。
[齐望]
林郑月从小英语就不好,每天缠着齐望给她补习,她的笔记本向来做得乱糟糟的,知识点前后掺和,段落间散落着几个塞进去的知识点,每次复习关头她就完全看不懂了,只好眼巴巴凑到齐望跟前借来复习。
齐望小时候的字可谓字走龙蛇,用小学班主任的话来讲就是:那不是字,是画。
每个笔画像是圆滚滚的曲线,堆在一起像是漫画里的字体。
记笔记着急起来胡画一通,笔画间搭成一团,他自己也不能全念出来。
后来每次下课她借来齐望笔记来誊抄,一页上要问他十来遍什么字,久而久之,齐式字体她算是精通,其他同学来借笔记抓不着打篮球的齐望,问她也都能问出来。
再后来齐望的字就越练越漂亮,笔锋分明,肆意自由,艺术之中又清晰易辨。只是在笔记本上,他用起干净清秀的小楷,像小姑娘的笔记本一样细心,红笔蓝笔荧光笔各类重点一应俱全。
“下课了吗?”
何意迷迷糊糊醒过来,她昨晚看漫画看到半夜,又正是高潮不舍得睡觉,最后看完结局还去翻了漫画来看折腾到三点多。
“啊!”何意猛地吓醒,看向身旁突然出现的江况,“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江况瞥她一眼不说话,从书包掏出课本拍到桌上,不理她。
何意却是突然兴奋起来,单手撑着脑袋侧头看着他,挑着眉调侃道,“哟?还活着呢?”
江况没好气,掏出一个笔记本趴腰递到前面林郑月旁边桌子上,“活不起。今儿头七,回来看看你。”
何意“啧啧”两声。
林郑月接过来笔记本,问何意,“什么事啊?”
何意清清嗓子跟她八卦,“昨天晚上,一男的他网上认识的,大半夜给他发信息,”何意突然坐正,眼里含情,捏起嗓子,“哥哥~你平时打球袜子味儿大吗?”
何意指指江况,“他给人回,挺大的。然后那男的又问,能卖给我几双吗~要味道大的~”她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大半夜他爸起来刚好逮个正着,熬夜不说,还以为他网恋!”
她抬胳膊撞撞江况,一脸促狭,“给我留一双呗?袜子哥?”
“去你的啊,再讲一句我掐死你!”江况猛撞回去她肩膀,两手比成掐状,瞪她。
“上节什么课啊?”江况问。
“英语吧,什么kiss me kiss me的,高中英语真挺狂野的。”何意嚼着嘴里的糖,咯嘣咯嘣响。
林郑月敲她脑袋,“是k次幂数学课啊何意,下节英语课。”
...
“对了,”江况看向林郑月,“我刚在楼道里遇到齐望,他说上次你交给他的卷子写的不错。等放学再把另一张给他就行。”
林郑月眉毛上扬,两眼放光。
“哎月月,你跟齐望讲讲呗,我都多久没跟他一起打球了,我俩这无敌搭档不能拆散啊!”
林郑月收起笑容,两手搭在一起,一脸正色,“伟大的拖拉夫斯基说过,学习为重,打球次之。”
“啥玩意拖拉夫斯基,没听过。”
“姐教她的,当写作文没有名言,让拖拉机出来顶一会儿。”何意又趴回去,准备补觉。
“厉害啊,啥时候教我两招啊何总,你这作文比我语文分都高我这这么多年好兄弟怎么一点光沾不上!”江况斜跨坐板凳,向她取经。
何意不抬头仍眯着眼,抬一只手,向他摊开
江况急忙将外衣口袋里那块巧克力塞过去,一脸谄媚。
然后就听到对方淡淡开口:
“把你那狗见了都想爬着去吃屎的字改改就行了。”
-办公室
二班班主任老张仍穿着他那件卡其色夹克,鼓起嘴一下下吹开漂浮起来的茶叶,发青的胡茬似乎还沾着办公桌上面包的碎屑,手里握着的双层玻璃保温杯上面已经留下一圈深深的茶叶痕迹,保温杯滚滚的热气被吹起来,长方块黑框眼镜顿时蒙满了雾。
张立胜皱皱眉,摘下来眼镜,一手抬起衣服一角,捏着擦起眼镜。
“齐望,这次成绩还不错啊,继续保持,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啊就是心别燥,踏踏实实学。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