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管呢?严苛了怕孩子受不了,宽泛了怕孩子不成器。养在身边又怕他从小厮混在脂粉堆里。唉……难呐。”
听着她的话,福康安迟疑道:“那,日后到了地方上,我平日多分心给德麟一些。”
“你平日本就忙得很,还有皇上给你派的差事。”靖瑶只是微笑,“家国不可两全,我也不过私下抱怨两句罢了你忙差事要紧。”
虽说福康安也宠爱妻子,可这和对儿子是不一样的。
德麟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孩子,处于尚不知事的年纪,他需要的是教育与陪伴。靖瑶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哪怕福康安偶尔因为公事冷落了她,她也不会计较什么。
其实,德麟是二人唯一的儿子,又是他的嫡长子。按理来说,不论如何都该和傅恒对傅灵安一样,悉心培养。
可福康安实在是太忙了,今天刚从盛京整理完那些老档案出来,第二天又被皇帝派到云贵处理缺少马匹、运铜困难的事。刚出了个章程,把事情处理完,又被皇帝调到甘肃处理民变……
教育儿子?怎么教育儿子?
赶路的时候教育儿子???
因而福康安和靖瑶有过默契:不管男孩女孩,都得让靖瑶多多费心。
舍小家,为大家。这就是他们在那时做出的选择,他们的宿命。
第二天,靖瑶看着福康安:“……你昨晚又没睡好?”
“……你怎么知道?”每次在梦中恢复记忆,他就像重新把这件事做了一遍,身临其境,是挺不错,就是非常消耗精力。
“你黑眼圈快比昨天见到的星一雅一还重了。”靖瑶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要换做去年刚见到你那会儿,我肯定把你交上去——古化石加国宝,你比大熊猫都稀有。”
福康安:“……”
今天的行程相对轻松一些。
下午逛过博物馆之后,傍晚,靖瑶带着福康安登上游艇,顿时觉得和昨天在塔下很不一样。
靖瑶也很惊喜:“人不多诶!”
按理来说,小长假期间,不管哪一天人都会很多啊。
“难道是有大人物微服出行?”
福康安摇头:“未必。”
只是一艘游艇,若是大人物,完全可以直接包下。
靖瑶一想也是。
不管如何,能够在这里快快乐乐地享受珠江夜景,这就够了。
“可还习惯?”靖瑶关切道。
上了船,两个人在甲板吹风,五月的傍晚,晚风还夹杂着江水的凉意,扑面而来。
“我没事。”福康安知道,她是怕自己晕船。
不过,他还真不晕船。
感谢林爽文,让一个正儿八经的北方人获得南方乘船的经验。
底下是浩浩汤汤的江水,眼前是灯火璀璨的高楼。
福康安兀自站在甲板上出神之际,靖瑶兴奋地捣了捣他的手臂:“走走走!咱也去拍照!”
福康安一怔:“拍什么照?”
“珠江夜游据说可以免费拍照,还有mini照片,不去白不去!”
福康安:“……”
不知道为什么,靖瑶对于这种能白嫖的东西总是格外热情。
他又莫名想到林邑初雪时,他给靖瑶拍的那几张照片。
他们按照广播提供的地址找过去时,摄影师已经架好补光灯了。
“二位是要一起拍还是分开拍?”轮到他们俩时,摄影师随口问。
“一起。”
靖瑶和福康安异口同声道,随后又齐齐愣住。
“那好。”
二人站好,靖瑶一如既往地姿态随意,闲倚栏槛。
“好——看镜头——”
“笑一个——”
“三、二、一!”
“换个角度——”
……
“……这也太mini了吧!”
靖瑶看着小小的、轻飘飘的一张照片,天可怜见,它甚至只有自己两根手指的前两节指节并起来那么大!
工作人员道:“有需要放大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提供服务。”
福康安倒是很敏锐:“多少钱?”
“30。”
靖瑶:“……”
她安慰福康安:“小小一个也很可爱。”
福康安:“……”
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乱七八糟的话啊!
工作人员又反手给了两人一人一个不同的钥匙扣。
靖瑶:“……我觉得也挺值的,你说对吧敬斋?”
福康安:“……嗯。”
靖瑶对着两个钥匙扣想了想,把背景是广州塔的那个留给了福康安。
“这个明显更有意义,你怎么不要?”他疑惑道。